周延却道:“屠兄弟多虑了,本就是犬子顽劣,与你们却是无甚关系,而两位于犬子的救命之恩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请一定要受我一拜。”周延说着却是不顾屠林托着他的手,执意弯腰要拜。
见周延如此见此,屠林也不好再拦,怕自己力气太大弄伤了人,只得撤了几分力气,让周延拜了下去,然后再忙把人扶了起来。
这时,一旁的王管家目光无意中看了屠安一眼,然而这一看却是不由惊呼出声:“哎呀,屠兄弟,小安这孩子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肿的这样厉害?”说着他便一步走到了屠安身边,弯下腰看着屠安的小脸,很是疼惜又难掩气愤地道:“这是谁这么狠得心,竟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真是太过分了。疼不疼啊?”
王管家虽然是问屠安,但心里也知道只看屠安的脸红肿的这样厉害,就知定是会疼得,当即没等屠安回答,便又道:“小安不怕,王爷爷去给你拿药,那药可好了,抹上小安就不会疼了。”说完便脚步匆匆的往人群外走去,看方向应是去马车那里了。
周延听到王管家的话,自然也是看到了屠安的伤,惊讶之后也面露不忍之色,上前轻轻摸了摸屠安的头,蔼声道:“小安是吧?叔叔是周琪的爹爹,小安还记得周琪吗?”
屠安小手捂着自己红肿的一边脸,听周延这么问,便点了点小脑袋,道:“记得。”
周延便又和蔼地笑着道:“周琪也还记得小安,只是今天他生病了,所以没能来看小安,小安不要怪他好不好?”
本来今日应该是他和妻子带着周琪一起来屠家道谢的,不想昨日半夜周琪突然生了满身的疹子,已是不能见人,而妻子放心不下便留在家中照顾,最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来了。
屠安听说周琪病了,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道:“周琪病了?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不严重,不严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周延忙道,说起来周琪的病和昨日的事也有关系,他在房梁上趴着的时候身上沾染了灰尘,结果导致他起了一身的疹子,但抹了药两三天也就能好了。
见周琪的病得不重,屠安也就放心了,道:“那就好。”
正说着,王管家从马车上拿了药回来了,他将一个一手合握的宽口阔肚白瓷瓶交给了屠林,并道:“这是上好的外伤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最是好用不过,屠兄弟赶快给小安抹一些吧,也让孩子少受些罪。”
这伤药对屠林来说不亚于雪中送炭,所以他没有推拒什么,直接就收下了,当然也没有忘记道谢。只是怕自己手重弄痛屠安,屠林便把药给了阮堂,让他给屠安上药。
在阮堂给屠安上药的时候,王管家则对屠林很是诧异地问道:“屠兄弟,小安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人,怎么都成了这样?”
王管家说得这些人,却是指的地上那些躺了一片哀嚎着的人,而突然,王管家又看到了几样眼熟的东西,不由惊道:“诶,那些不是我昨日送你的谢礼吗,怎么都扔在外头?屠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屠林顺着王管家的目光也看了堆在堂屋前的那些东西,随即不免有些歉意地说道:“还请王管家原谅,这绝不是我故意所为,我回到家里时,家中已是这个样子了,我现在也还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一旁正在给屠安上药的阮堂这时突然开口道,顿时将屠林还有周延和王管家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此时屠安脸上的药已经涂抹的差不多了,阮堂最后仔细地看了看,确定没有遗漏哪里,便把瓶塞塞了回去,然后站起身,对屠林还有周延等人讲述起了这一切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