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坚持要走,屠林和阮堂也不好强留,最后还是屠新梅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碗做好的红烧肉塞给两人,让两人带回去吃,这才算罢。
邱成李立二人走后不久,晚饭就都做好了,屠林便又抬桌子放椅子摆碗筷。不多时饭菜上齐,因着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众人便都围坐在一桌.
即是庆贺,便不能没有酒,还是两坛上好的金华酒,色泽澄澈如琥珀,滋味鲜甜醇和,因着度数也不高,是以男女皆宜。
只是这酒却不是屠林买来的,而是数日前周延上门拜谢时送的谢礼,有好几坛子。而除了酒水外,那些谢礼里还有文房四宝、补品药材、绫罗绸缎以及一些土仪特产等物,至于金银之物却不见什么,倒也符合周家书香世家的行事作风。
屠新梅还要奶着孩子,不能喝酒,便让赵长平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而后却是端起茶碗对阮堂诚恳道:“阿堂,过去几年多亏有你帮我照顾屠林和小安,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今日我以茶代酒,谢谢你。”说罢,便将一茶碗送到唇边。
“大姐,这都是我应该做得,您无需如此。”阮堂赶忙要拦,却没能拦住,屠新梅是个性子极为爽利干脆的人,虽喝的是茶,但也显出几分女子少见的豪爽,她微微仰头,满满的一碗茶水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阮堂没能拦住,也是有些受之有愧,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对屠新梅道:“大姐,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当初要不是你和赵大哥慷慨相助解我困境,我如今更不知会沦落到何等境地,所以该是我敬你和赵大哥一杯才是。”说完,阮堂也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这酒水可不能和茶水相比,虽说金华酒度数低,但一下子喝下一整杯,还是空腹饮酒,也是会让人容易有些不适的。果然,阮堂才喝完就皱了皱眉,但他却没放下酒碗,反而还要去拿酒瓶再倒。
屠林见此,忙抢了下来,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赵长平在一旁也笑着劝道:“是啊,阿林说的对,都是一家子,阮堂你实在不用这么见外,再说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当初你爹也帮了我不少,我和阿梅做得那些算不了什么的。”
屠新梅没想到自己这一谢,反倒引得阮堂提起了过去的事,不由心下懊恼,也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吃菜,今天我可做了不少拿手菜,阮堂一定要多吃点,尝尝我的手艺。”说着便给阮堂夹了一筷子菜。
阮堂那股不舒服的劲儿已经过去了,酒杯和酒瓶又被屠林拿走了,就是想喝也喝不了了,便也不再坚持,对屠新梅笑着道了声谢,便拿起筷子吃了屠新梅夹给他的菜。
见阮堂吃了,屠新梅自己却还不吃,笑着又对阮堂道:“我听阿林说你喜欢清淡些的,就做了这道素三鲜,怎么样?”
前面说过,屠林的外祖父有着一手好厨艺,而他又只有屠林的母亲和小姑俩个孩子,便将厨艺都都传授给了两个女儿。
屠新梅作为屠母的女儿,自然也是得了屠母的倾囊传授的。只是屠新梅八岁的时候,屠母就去世,灶上的本事也就才教给了屠新梅七七八八。
虽然没能全学到屠母的厨艺,但这也已让屠新梅受益匪浅,比之寻常的农妇都要强上许多,还常被一些要办红白喜事、满月周岁宴的人家邀请去给掌勺,赚些银钱贴补家用,如此手艺自然是不差的,
果然,阮堂咽下了口中的菜,便笑着道:“很好吃,姐姐这么好的手艺,我吃着,和县城酒楼里的大师傅做得比也不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