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姜述笑了笑,将手抽出,然后在庞素素还没变脸之前,轻轻拂上她的脸颊,将身子放低,轻声问道,“除此之外呢?还有吗?要是没有的话,等安家的人一死,我们两个就去国外待几年好吗?你不是一直想去法国吗,你说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薰衣草花田,我到时候给你换一个漂亮、健康一点的身体,好好在那里玩几年……嗯,若是不喜欢法国的话,别的国家也可以,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去看看那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姜述的话还没有说完,庞素素就猛地将头一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姜述,尖着嗓子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国外?我好不容易才遇见将军,你之前也明明答应我让我谈恋爱的,现在为什么要食言?我……”
“那我呢?”姜述捏紧她纤弱的肩膀,逼着对方看向自己的双眼,眼眶发红地问道,“那我算什么?我爱了护了你这么多年,我到底算什么?庞素素,虽然我因为从小在山上长大,不通事俗,但我的心到底还是肉长的,一刀划上去还是会出血的,我原以为你早就心甘情愿地与我在一块了,甚至……甚至与我的心情一样。可为什么那个人一出现就什么都不一样了,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对他这么情深义重?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他,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后来,姜述身后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手上不免用了点力,差点没把庞素素的眼泪疼出来,这顿时就让她的火气也蹭的冒了上来,姜述从来对他都是顺从而服帖的,所以对方的逼问让庞素素不自觉地就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再念及温原白昨日的嘲讽,两种情绪交替之下,叫她立马就挣脱了姜述的钳制,口不择言起来。
“是,我就是忘不了他,我爱他,爱了三百多年了,你叫我怎么忘?我不甘心,你知道吗?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得到过,只除了将军的心,可恰恰我所求的也不过是那一样,活得越久,我的不甘心就越多,它们就像一只日益长大的怪兽,没日没夜地啃噬着我的心,让它直接破了一道口子,呼呼地漏风,除了将军,没有一个人能填上那道口子,你也不行!我根本就不愿跟你在一起,更别说喜欢上你,我的心早在三百多年前就给了那个人要不回来了,现在我又再次见到他,你要我怎么放手!当初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活下去,长长久久地活下去,那样我才能再次遇到我的将军,你知道吗?”
“姜述,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你就可怜可怜我可以吗?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想去什么国外,我只想守着将军,守到他死为止……”
说到后来,庞素素的眼泪簌簌地落下,看上去可怜极了,别说姜述,就连白薇都快要被她感动到了好吗?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多么伟大无私的女人啊!她都要哭了……呵呵。
庞素素的故事外加心里剖析都是完美的,瑕疵的是她和姜述这两个听众,一人当做笑话在听,一人则不停往心口插刀,疼地根本听不进去。
听完庞素素的告白,姜述所有的表情都渐渐归于静寂,连瞳仁里的红都消失不见了,只见他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深深凝望了庞素素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你所愿。”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这样头也不回的架势,庞素素有些忧心,但她却不敢叫住他,生怕把对方喊回来,他又立马变卦,而他就是变卦了,庞素素也拿他没办法,所以便只能由着姜述这样走了。
而她的这种忧心很快就转变成了欣喜与愉悦,要不了多久,安白薇就再也不会出现了,安家人也会一个接一个死去,到那时,将军身边便只剩下她一人,她就不信了,那样她还不能拥有他!
接下来的一个月,白薇再也没看到姜述,她知道他是去做那些准备去了,等他下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安家所有人的死期,呵,这姜述也是个贱骨头,庞素素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也没能打消他继续犯贱的心,果然这世上,极品总是成双入对的出现。
但白薇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反而继续优哉游哉地跟温原白各种秀恩爱,直把庞素素气得差点吐血身亡,但她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乘机出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假装白薇,可没有一次不被温原白认出来,厚着脸皮听着温原白一次重过一次的嘲讽,永远不死心!
而这段时间内,安家其他三个人也从安白礼的口中知晓了温原白的存在,不出意料的,安二姐和安父成功炸毛,脸色瞬变,看温原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从头挑剔到脚,最后也妥协了,没办法,他家小妹(女儿)喜欢啊,而这男的也真的是万里挑一的,他们不妥协还作什么!
“你是说小妹的身体里头还有另外一个人格?”安白礼的办公室里头,他这样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