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是啊。”施夫人笑道,在看燕禾的时候,眼神就不那么炽热了。他们家是武官之家,家里的大老爷们向来是雷厉风行,说一就是一的,要是施宁把个连虫子都害怕得如此厉害的姑娘娶回家,那就麻烦了。
“燕禾了,你刚才也太失态了,不就是条虫子,有什么好怕的。”侯夫人也发现了施夫人的态度转变,她连忙对燕禾姑娘说道:“快给施夫人赔个礼,你刚才可是把她吓坏了。”
燕禾闻言就委屈了,她怕虫子是天生的,谁叫她胆小呢,难道被惊吓还是她的错不成。可是侯夫人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好来到施夫人面前,娇娇怯怯地赔礼。
“不必不必,说得哪儿话呢,孩子被吓到了,也是我家宁儿的错。许是去花园玩耍了吧,竟然把虫子也惹了回来。”施夫人连忙道,拉着燕禾的手不用她道歉。
侯夫人见她真心说话,就免了燕禾的赔礼,说道:“既然都是一场误会,那咱们就不要去提了。这有什么谁错谁对的,是不是?”
施夫人点头说是,也不再去提了。那边的舅母也赔笑说了几句好话,话里话外替她女儿说些体面的话。
只是施夫人心里想,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性子太娇滴滴了些,着实不适合来他们家做媳妇。她看就这么算了吧,还是去武将家找找,找个壮士爽朗的,能照顾施宁的就最好了。
这边徐惟拉着施宁出来,很快就嘻嘻哈哈地笑开了,顺便伸手抓下施宁帽子上的大虫子。只见他对那虫子说道:“虫子啊虫子,你可立了头等大功了。”
施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头上一直有条虫子在爬,他不由地泛起一阵恶寒:“小惟,你什么时候在我帽子上放了虫子?我怎么不知道?”
徐惟嘻嘻说道:“帮你整理衣裳的时候放的,我怕告诉你你会害怕嘛。”
施宁闻言,瞪了他一眼,你才会害怕呢。
“怎么样?成功了吧?我看她以后都不敢再见到你了。”徐惟摸着下巴说。
“倒是成功了,可是平白欺负人家。”施宁心不安地道,毕竟那位燕禾姑娘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要遭受他们的恶意惊吓。
“这有什么,吓一吓没事的,她以后就不会那么怕了呗。”徐惟说道,可是马上就被严奕敲了一下额头,严奕教训道:“你少说些歪理,别把阿宁给教坏了。他说得对,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过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虽则和表妹不亲近,可是到底还是他表妹,没有表哥合着几个来欺负自己表妹的道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欺负她了总行吧。”徐惟说道,其实一共也没有欺负多少次,每次都是情愿可原呀!
“那是自然的,你可要说到做到。”严奕这才不说他了,转而对施宁说道:“这样一来,我表妹恐怕就不会瞧上你了,你且放心,不过以后的……你自己要想点法子。”
施宁连忙点头道:“好,我知道了,真是谢谢你们,不怪罪我。以后的,我会早点想个法子的。”
“其实你也可以找个由头,说你暂时不想太早成亲,叫你们中缓一缓呗。至于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哪一天你就突然娶了妻子,也不一定的。”徐惟摸摸下巴说道。
“我不会娶妻的。”施宁很肯定地道,这辈子他还能再去爱谁呀?除了印心之外,不会再有谁了。就算真的和印心分开,他又怎么能去娶妻,平白辜负了一个好姑娘。
“哎,随你,反正我们都是要娶的。”徐惟叉着腰说道,似乎对娶妻很有兴趣。
他这样子,施宁倒是一时没话可说,也就沉默下来。三人随便在府上行走,来到一处池塘边上,就靠在栏杆上说话。
“对了,你们上次不是说去拜什么尹阁老,怎么样了?”施宁把这话茬牵起来。
说到这件事,俩个都还要谢谢施宁呢,严奕道:“很顺利,这还要谢谢你和九千岁,是他帮了大忙。”
徐惟也道:“是啊是啊,要不是九千岁,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尹阁老的面呢,别说现在还成了他的弟子,嘻嘻!”
“那就好。”施宁羡慕道:“真好,你们可以去学画,而且画得那么好。其实我喜欢画画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学过,也不会画画。”
“既然喜欢的话,你也来学?反正,只要九千岁开口,尹阁老也会买个面子的。”徐惟说道,他们二人可不就是这样进去的,当然,也是尹阁老亲自考察过才肯收下的。
“那不行,我什么都没学过,尹阁老不会收我的。”施宁摆摆手道,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不要去贻笑大方了。
“没有什么不行的,也许你可以试试。”严奕也这样说道。
这一天,施宁回到府里之后,一直在想严奕的那句话,他说喜欢就可以试试的。这话在施宁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一来是对画画的喜欢确实不假,二来是,他长这么大了,确实也该找些事情来做。
记得施夫人年前还跟他交代过,让他想一想自己长大后想做什么。他就想,画画成不成呢?
这天夜里,印心因为不放心他,又来看他。二人回到印心的房里,印心将他放下来,却发觉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