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微光说:“没有了。”
湛岫松在阳台上转了一个圈,说道:“该叫大伯买个那种秋千椅摆在这里。”
湛微光语气慵懒:“你自己去跟我爸说。”
湛岫松靠着阳台的围栏,说:“叫湛微阳去说,他要什么大伯都会给他买。”说完,又笑着补充一句:“就不会给你买。”
湛微光斜眼看他一眼,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你?”
“什么啊?”湛岫松不明白他的意思。
湛微光说:“我又不是中学生了,我不跟弟弟争宠,幼不幼稚。”
湛岫松撇了撇嘴。
他显得百无聊赖,也不想去睡午觉了,就想着把湛微光喊起来:“光哥,我们去买奶茶吧。”
湛微光说:“不去。”
“那去打球?”
湛微光依然摇头。
湛岫松哀嚎一声:“日子太无聊了!”
湛微光对他说:“那你就回去。”
湛岫松立即道:“我不回去。”
湛微光不再搭理他。
湛岫松突然发现阳台边缘这一圈绿色植物中间摆放了一个空花盆,他有些奇怪,问湛微光:“为什么要放个空花盆?”
湛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
湛岫松双手撑在围栏上,将自己略显笨重的身体腾空,两只脚一左一右踩在了花盆的边缘。
湛微阳在湛岫松走后,把一楼客厅的游戏机和手柄收拾了放进包装盒里,再蹲下来塞进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之后才上去二楼。
裴罄中午回去房间睡午觉去了,不知道现在起来了没,湛微阳心想如果裴罄还在睡,他可以去让裴罄搂着他一起睡。
结果他刚刚爬上二楼,便听见阳台上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转头去看,正看见湛岫松两只脚踩在他的花盆上面。
“啊——”湛微阳大喊一声,匆忙跑了过去,对湛岫松喊:“你下来!”
湛岫松被他吓了一跳,神情有点发懵,“怎么了?”
湛微阳又急又气:“你不许踩我花盆!”
湛岫松低头看脚下的花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了一小截,他用手指推回去,莫名其妙说道:“什么啊?你放个空花盆在这里干嘛?”
湛微阳说:“那是我的花盆!”
这时候,湛微光也坐直了身体,他虽然不懂湛微阳奇怪的思维,但是他熟悉湛微阳的性格,于是皱了皱眉对湛岫松道:“你先下来。”
湛岫松不太情愿地“哦”一声,两脚借力踩在花盆边缘往下跳,却没料到就是这个借力的瞬间,脚下的花盆在他体重的压迫下,竟然从中间裂开了。
所以,湛岫松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响声的同时,湛微阳的花盆也裂成了两半。
湛微阳大步跑过去,先是一把用力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湛岫松,然后一脸难以置信地蹲下来看他的花盆。
湛岫松那么大的个子也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连退了两步,险些撞到后面一个花盆,他怒道:“你发什么疯?”
湛微光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蹲在地上的湛微阳。
湛微阳难过极了,他伸出手扶着裂开的花盆,努力将它合起来,但是只要一松手,花盆又会马上往两边裂开。
湛岫松说:“一个花盆而已!”说完,他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不自觉走到了湛微光的身边,想要寻求认同,“阳哥是不是发病了?”
湛微光狠狠瞪他一眼,他心里一惊,不敢再说话了。
“湛微阳。”湛微光语气低沉,“一个花盆而已,叫湛岫松赔给你就好了。”
湛微阳不理他。
这时候,裴罄听到外面的动静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他走到阳台上,一眼便看见湛微阳那个裂开的花盆,脚步稍微一顿,才又继续走过去。
他走到湛微阳身边蹲下来,喊他:“阳阳?”
湛微阳转过头来看他,说:“我的花盆被他踩坏了。”语气那么悲哀,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裴罄闻言,看了一眼湛岫松。
湛岫松刚被湛微光瞪了,又看见裴罄看他的眼神也十分严厉,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安静地站着。
裴罄语气温和,对他说:“坏了我们去买个新的好不好?”
湛微阳盯着花盆,没有说话。
裴罄又说:“上次那个花卉市场,能买到一模一样的。”
湛微阳用手指去摸花盆的裂口,说:“可是这是我的花盆。”他甚至没能给它想出来一个好听的名字,它就被人给踩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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