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唐瑶脸一冷。

她对小桂子没啥印象,但李奕来冰泉宫只带了个德祥,这个小桂子是她宫中的人。

奉茶的侍女想让自己过去,奉茶的侍女是不是自己的人?

唐瑶谨慎,所以有些纠结,不过去自己不会沾什么事,顶多李奕和姜维的谈话泄露,过去有可能是陷阱,皇后已经有几天没对她出手了,她有点怕飞来横祸。

想了想还是端起那壶滚烫的茶。

叫来两个侍女看着奉茶侍女,让秋月跟着她,让夏荷去找两个会功夫的太监来。

走到东殿廊下拐角,她让夏荷停下,接过夏荷手中奉茶的托盘,自己过去,免得打草惊蛇。

到殿后门,果然有太监侧耳,唐瑶惊怒。

她不作声,手一松,水壶滑落,水溅开,她捂住自己手,怒道:“狗奴才,在这儿作甚,惊扰本宫!”

那人吓傻,不知是跑还是跪下求饶。

夏荷带的人赶到,将他拿下。

殿内的李奕和姜维听到声响,知道有人偷听,姜维要闯出去,李奕止住他,“无妨。”

他相信唐瑶能处理好。

第8章 皇上更艰难

唐瑶的手被烫的红了一圈,秋月捧起看,急的眼眶都红了,想要叫人送水,唐瑶摇头,不让她声张,省得惊动殿里谈事的人,秋月小跑到外面传话,再跑回来,出了垂花门,穿过游廊,和来送水的宫女碰上。

唐瑶用凉水冰手,烫到的是右手,看着红通通一片,但并不严重。

且唐瑶心里都是事,也感觉不到疼。

她生来就是想得多想得深的人,这件事一出,她脑子里就绕了好几个弯。

显而易见小桂子不是别人安插过来的就是自己吃里扒外,他背后的另有主子,那人是谁?太后还是皇后,许他什么?还是威胁?他监视自己多久了?都上报过什么?今天来这偷听是有人吩咐他,还是他自己想这么干回头卖个好?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冰泉宫召见大臣,在此之前,冰泉宫从没有过召见大臣的先例,所以,这是小桂子第一次窥探这种事,也就是第一次窥探朝政之事。

按理说他被安插在这里,该是监视有关她的后宫秘闻的。

以唐瑶的直觉来看,姜维在接到冰泉宫召见的旨意时,该有人给小桂子传了话,毕竟皇上召见姜维事关重大,监听这是太过冒险,小桂子不至于强出头到连丢性命都不怕的,后宫可没有人不怕死。

所以,姜维到冰泉宫来的这段时间,他见过谁?

而那人把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小桂子身上,所以,小桂子一定很可信或者,他是所有内应中,最重要的一个。

唐瑶是现代来的,不从事勾心斗角类的工作,对怎么找出吃里扒外的人和被安插进来的人一直没什么头绪,今天逮住的小桂子,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收获,也许他会成为她清查这些人的突破口。

扣押小桂子的太监问:“娘娘,把这狗奴才关哪儿?”

小桂子脸色苍白,但比起刚看见她时的惊畏,此刻镇定很多。

“去后殿,秋月,你去宫人遣散,别走露风声。”皇上被窃听的事传出去,他可就一点威严都没有了,他本身在朝臣面前都没什么威望,这事在传出去,让他更难立威。

又是在自己宫中,她一个贵妃连自己的宫都守不住,不是让人笑话吗?不管是李奕还是她,都丢不起这个人。

再一想这个人可能是太后送来的也可能是皇后送来的,她就恨这俩女人恨的牙痒痒。

唐瑶更倾向于太后,她看过那本书,对皇后有些了解,皇后在乎的只有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对李奕的朝政一点都不关心,唯一的一点参与度是劝她爹告老还乡。

不管是太后也好,皇后也好,她对这俩人都没办法,不过对她来说,能揪出小桂子背后的这条线就足够了。

唐瑶对夏荷吩咐道:“去查他的籍贯,入宫年龄,调任情况,和谁关系好,在冰泉宫任何职。”她要他的资料,这些是既可以撬开他的嘴,又可以检验他是不是在糊弄她的东西。

夏荷:“是。”夏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绷紧着脸,不敢出任何差错,她退下为唐瑶办事,唐瑶又喊住她,“另外,找人盯着冰泉宫宫门,从现在起,把所有进出的人都记下。”

不管小桂子给谁办事,他出事了,一定会有人给他上面的人通风报信,

按理说盯宫门这事只有交给夏荷或秋月做她才放心,但夏荷和秋月又有别的安排,腾不出她们。

唐瑶有点懊悔,没有在刚开始就为自己培养可信的人。好在现在也不晚,她得了这个教训。

冰泉殿的后殿只有库房、小佛堂,以及放杂物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是空置的。原主有那么一点信佛,就腾出一个小佛堂,唐瑶不信,她穿越过来后就再没进过这个小佛堂,小佛堂怕已经落尘了。

把小桂子带到其中一个空房间,扣押他的人把他的双手捆绑在一起,推他一把,撒手,他踉跄倒地,撞一鼻子灰。

这房间久无人气,有些阴冷。

秋月帮唐瑶搬来把官帽椅,用帕子把椅面、扶手、靠背擦干净,唐瑶坐在椅子上。

小桂子连滚带爬的到她脚下求饶。

“惊扰了贵妃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但看在奴才尽心尽力侍奉娘娘多年的份儿上,还请娘娘饶奴才一条贱命吧。”

唐瑶没理他,直到他不再哭嚎才说话,“小桂子,你若只是惊扰了本宫,本宫倒可以饶你一命,可你好好地哪不能待,非待在东殿后门,你去干什么了?”

“奴才经过东殿,好奇才探了探耳朵,绝无他意,娘娘,奴才知错了,饶奴才一命吧,奴才命苦,从小被亲爹送进宫来,如今二老年事已高,靠奴才得的二两银奉养,娘娘,您饶奴才一命吧,您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难忘,奴才为娘娘做牛做马,娘娘!”

“本宫知你命苦,才给你说话的机会,你若再装模作样,你就把本宫的耐心耗尽了!”唐瑶指着他道,语气也重了。

唐瑶不太会审讯,若真对他狠,她下不了那个决心。毕竟是在和平文明的环境中长大的,让她对人好她会,让她对人下狠手,她不会,也不过去心中的坎儿。

小桂子还是磕头,说他只是好奇才驻足听了听,什么都没听见,卖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