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的眼睛里，是诧异，是震惊，然后是惊悚。安然在他眼前，脑袋炸开，鲜红的血沫向四周喷射……余思淼则快一步挡在前面，被淋了一身的血。

方钰回头望去。

大门口处，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手中枪筒架在肩上，眼睛闭着，眉头微蹙，冷艳的面容硬生生多了一丝慈悲和怜悯。可是看看安然炸开的头，看看这一地的血，江绮眉宇间的不忍目睹是多么可笑。方钰沉默下来，有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感。

他以为来的是屠夫，结果看到的却是拿着枪筒的江绮！

“为什么。”事到如今，被对方用枪筒对着，方钰依旧能淡定地问出这三个字。

江绮摇摇头，依旧没睁开眼，唇齿微张，发出一声很轻很轻，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叹息。过了一会儿，他调整枪筒的位置，对准了……方钰的方向。

方钰一下就炸毛了，他两辈子还没人敢拿枪这么对着自己呢……

操，不就是打一架嘛，谁怕谁！

劳资黑化战斗力加强三倍造不造。

方钰脸色变幻不定，身体一动准备先下手为强。

“快走。”

谁知，手腕被余思淼一把拽住，强硬地往窗边拖。方钰一边被拖走，一边用眼神杀死江绮。对方依旧站在门口，动也没动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余思淼带着他破窗离开，江绮才转了个身。

——

方钰跟余思淼一直往后山上跑，等到了一个适合纵观全局的高地上，他不信邪地又看了一遍队伍列表。结果没有改变。五个头像，只有他跟余思淼的还亮着。满血。

他有些无力地蹲在地上，垂着头开始思考。

安然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