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

还是黑色的雷。

苍枝透过保护神的身体看向地面上迎难而上的夜溪，离得那么远，可她看得很清楚。

越往上雷球越密集，尽管她已经躲闪得非常快，快到拉出一道道残影，可还是不停被雷球擦过，焦黑似炭，只一双眼睛桀骜不驯，恶狠狠的，恶狠狠又焦急。

她在担心自己，踩着雷球而来，眼睛始终对着自己的方向。

苍枝闭目祈祷：祖神啊，我的母神，求您平息怒火，相信孩子的直觉吧…

空冥中，空空已经看到夜溪和苍枝越来越近，那些黑色链子越绞越紧，大急，终于跳到跟前，伸出爪子挠，挠挠挠。

纹丝不动。

推。

不动。

顶。

不动。

咬。

不动。

不动如法则，不动是法则。

无计可施的空空钻钻钻，钻到离夜溪最近的地方，瞄准一根绷得直直的链子，咬住了尾巴。

“咯咯咯——喀——嗷呜——”

一口咬了上去，毛茸茸的嘴巴一圈，全是血，尾巴上深深一圈牙印，还在往外渗血。

老子还不信了，不信动不了你！

天地为之一静。

诡异不安。

夜溪汗毛直竖，顾不得砸到脑门子上的雷，朝着远处萧宝宝吼：“滚！都滚开！”

第一个滚字才传来，萧宝宝一个激灵，脑子一闪，身体本能反应，神识外放，半个呼吸的时间，将在场所有来不及反应的人全收进空间，然后放出玉罗刹王，合体。

才合体，胸口一紧，眼前一黑，险要喷出一口血来。

天塌了。

不，不是塌了，是在往下压。

天地在合拢。

被冒犯的天地要将中间一切压扁，碾碎。

当然不可能是整个仙界，只是他们身处的这一块地方。

夜溪仍在吼：“滚！”

让萧宝宝，让空空，让苍枝。

可三个没一个滚的。

相反，女巨人长袖连挥，更多的黑气飞出来，形成一道道柱子扎根半空中，擎着天。

空冥中，空空死死咬紧不放松，哪怕崩掉一颗牙。

萧宝宝回头一眼，无形护罩里，空空嘴角留下一串血滴，血滴越来越多。

不走！

空空也不会！

飞到下面，摸到护罩的位置，肩头顶住，一手托举，扛着护罩并空空往雷区中心飞。

剑意空间里，无归凤屠闹着要出来。

“我们是神族，此方天地不敢把我们怎样。”

“让我们出去。”

夜溪根本顾不上他们，她身边有神族天道群能不知道？还不是该神经就神经。

明摆着了，人家看不起，出来丢人现眼吗？

雷球不要钱的砸，雷网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只剩一个人形的夜王左右齐挥，靇煌八部齐齐插入雷网节点之中，疯狂吐纳雷电之力，再从两头射出小雷霆攻击别的节点。

干枯的手掌被雷霆焊死在靇煌八部上，身体流过巨大电流已经没有感觉，精神海里海水失去了方向横冲直撞，夜溪想咬牙，却没牙可咬。

牙齿都被天雷电的碎成渣。

小莲花！

神器！

半步的，挡雷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