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嗷嗷地发着癔症,嚎叫完了一睁眼,于是彻底傻冒儿了……
罗战脸色都绿透了。
他丈母娘站在屋门口,俩人震惊地互相瞪着,活见了鬼了。
罗战要不是身负重伤,他能直接从床上蹿起来跳上天花板攀到吊灯上。
他身上都没穿衣服,光着屁股被丈母娘捉奸在床,被窝都出不来,蜷缩在被子下边儿发抖。
“干妈……妈……”罗战捂着大半张窘迫的脸,臊眉耷眼的。
程大妈都快晕过去了,被她儿子一把搀扶住。
罗战破损的眉骨和鼻梁上抹着红药水,贴着纱布,撅着腚在被子下边固呦着,一脸被侮辱被伤害过的凄惨相儿。
程宇知道躲不过去,心一横,口气反而镇定了:“妈,我跟罗战是想跟您坦白。我跟他,我们俩就是吵架闹别扭了……”
程大妈吃惊着:“闹别扭了?小罗脸上被谁打的?”
程宇硬着头皮,内疚地说:“……是我打的。”
程大妈气得,用力戳着程宇的脑门儿:“你打的?!
“你这孩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儿呢?你跟小罗,你们俩,瞒着我,就这么住一起了,你竟然还欺负他,打他?你把人打得满地都是血,这要是让旁人看见了……程宇你怎么这么让我失望啊程宇!”
程大妈想走近了瞧瞧罗战的伤,罗战哪敢让人瞧啊,吓得把手脚缩在被子里,捂着光溜溜的屁股,可怜巴巴地叫:“妈您别过来,妈您别看我,不能看!……”
这么一折腾,伤处又疼了,疼得罗战呲牙裂嘴,满面苦不堪言,一张红彤彤的脸皱巴成冬天里一枚冻柿子。
程大妈眼睛尖,心思细,是过来人,又是警局家属受过多年熏陶。老太太瞧着罗战一丝不挂伤痕累累缩在被子里,联系到客厅和卧室凌乱不堪的犯罪现场,立刻明晰了奸情,就跟自己亲眼瞧见过一样。
程大妈气得直哆嗦,不是生罗战的气,而是气她那宝贝儿子,竟然做出这么不上道儿的事儿,给老程家丢人了!
这老太太心思多传统,多善良一个人儿啊,哪见过这种场面?
那感觉就好像程宇在外边儿跟哪个姑娘未婚同居着,不仅胡搞,还家暴了,把姑娘搞大肚子了还隐瞒着,不给人家名分!
说出去多不像话呢!
程大妈含着泪走出去,去给俩臭儿子收拾那一客厅的狼藉。
程宇跟出去:“妈……”
程大妈扭头:“别跟着我!”
程大妈心疼小罗同志还饿着肚,到厨房里拎起锅,给罗战做饭。
程宇垂着头溜进厨房。
程大妈拎着锅铲,回头一指:“你又不会做饭,外边儿站着!”
程宇默默地退出去,贴着墙,老老实实地罚站,进行自我检讨……
香喷喷的腊肠蛋包饭,宝贝儿子一口没吃到,程大妈都喂给歪在床上的小罗同志,互望的两双眼泪汪汪的……
程宇木然靠在墙边儿,身形像挂在白墙上一尊静止的雕塑,沉默着……
等到程大妈放下碗筷,程宇突然冲到他老妈面前,缓缓地蹲下去,抓住他妈妈的手,眼神痛楚地:“妈,我知道瞒着您不对,是我不好……
“您别生我们俩的气,成吗?不是他,是我……是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生活。”
罗战战战兢兢地从被子里扒开一道缝儿,大气都不敢喘。
程宇鼓起勇气,特认真地说:“妈,我跟罗战认识很久了,我是真心的,我心里是拿他当我媳妇处着,我这辈子就跟他好,没别人了。”
程大妈颤抖着说:“你说你拿小罗当你‘媳妇’?可他终归不是啊,小罗他能乐意?他不乐意,你竟然就强迫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