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景点头,意味不明的笑说:“关心你身体呢,看得出来,我们家荆队的人缘真是堪忧。”
“过奖过奖。”荆修竹且当做他在夸自己,脸皮厚如城墙的笑纳了,又说:“你们家荆队不仅人缘堪忧,素质也堪忧,不好好说话回去就揍你。”
“你想怎么打我?”宁见景欠了欠身,像是虚心请教,又像是个绅士般的邀请,再抬起头时,眼底含了一丝笑意。
荆修竹其实仔仔细细地看过宁见景很多次。
他昏睡的那两次,他近距离的从睫毛到眼皮,从鼻梁到嘴唇,甚至连睫毛根部的细致皮肉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人身上似乎就是有那样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能给人无限的惊喜,仿佛有挖掘不尽的神秘感。
他表面浪荡又草包,其实深沉又内敛,或温和或张扬的笑眼下面,藏着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冷冽,旁人终其一生也触之不及。
荆修竹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在这个档口的胡思乱想,咳了声又说:“难为他这么关心我的身体,可惜。”
胡立谨看两人跟打哑谜似的,沉不住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求求你们直接说吧。”
宁见景侧头看他,完全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竟然还能做自家战队的经理,难怪要输。
一个副队,跑去老板那里关心队长的身体,还有什么原因?
无非就是暗示老板,他的身体不好,这赛季的惨败都得归咎于他的指挥不力,已经无法再胜任队长一职了。
“他想做frg的队长。”荆修竹说。
“啊?”胡立谨茫然。
宁见景站直身子,从口袋里拎出一张纸,两指夹着往旁边一送,胡立谨两手接过来,一看,“哎?这不是上次私下找荆队问转会的那个战队吗?”
“有猫?”荆修竹立即联想到那天晚上,他出去喝酒的事儿,敢情这小兔崽子还留了一半儿没说?
宁见景点头,两手重新插进口袋里,斜斜靠在柜子上,慢条斯理地说:“我估计,元生在找我被拒绝的时候,他就已经找了萧棠。”
荆修竹闻言一笑,“哟,你还拒绝他了?怎么说的?”
宁见景不知道是在想措辞还是在回忆,过了一会才说:“我说,荆修竹这么不要脸,我要是无缘无故的把他炒了,这个老东西万一报复我怎么办?我可不能冒险。所以在他还能打之前,就先让他在那个位置上好好拼命吧,等他不能打了,我就一脚踹开。”
胡立谨听的头皮发麻,瓮声瓮气的说:“这种话,是不是过于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