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前些日子,他都是靠这身又软又长的毛毛吸引陆迩偶尔能摸他一把;如果剃掉的话,先不说那个亚兽还愿不愿意摸,在毛毛长出来之前他都不能在人前以兽型出现了。

否则岂不是要丢干净脸!

这段时间靠着自己柔软的毛毛刚刚拉近和他的亚兽的关系,角万分不舍这段时间亲亲热热的生活。

但是已经答应了他的兽人,狮子的自尊又让他不可能反悔。

更重要的是,绝不可能让他的亚兽套在其他兽人的毛毛里!

一想到那个亚兽全身都包裹在自己的毛发中、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的样子,角就热血上涌,眼神发亮,最后终于狠下了心:舍不得毛发套不着亚兽……

——剃了!

剃哪里也很有讲究。

兽人的兽型毛发与人形的头发和兽皮裙有密切关系,但总有一些部位的毛发与人形没有对应关系。

狮子兽人的鬃毛就是最典型的部分。

……

变回人型回去的路上,角忽然碰到了烈。

烈点头和角打了个招呼,目光凝聚到角左手里的黄色毛团上,一眼就认出来,微微皱起了眉:“勇的毛?”

角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烈,见烈的目光紧紧盯着手里那团毛,轻轻晃了晃,微微昂了下头:“想要?”

烈眉头皱紧,不知道角什么意思,有些谨慎地点点头:“嗯。”

角本来打算找地方直接烧掉这些毛,见烈有兴趣,便直接丢给了他:“送你。”

刚好陆迩要是问起来,也有借口说自己拿走的毛丢到哪里去了。

烈接过勇的毛,却没有立刻离开,眼神在角另一只手上白色的毛团上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绿耳又搞出什么了?”

角没想到烈的猜测这么精准,轻轻挑了下眉,没有卖关子:“他要做毛衣。”

“毛衣?”

“用这些毛做成衣服,可以保暖。”

角大略解释了一下,烈顿时明白过来,低头看了看手中黄色的毛团,眼中闪过一丝灼热。

看着烈转头离开,角没放在心上,赶回家把新剃下的一大团毛毛给了陆迩。

陆迩抱着又白又软的狮子毛,平日里一贯稳重淡然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一丝柔软的笑容:“多谢,角。”

陆迩唇角那丝柔软而温暖的笑容也勾到了角的心里,让他心里麻酥酥暖洋洋,之前剃毛时的心疼和委屈顿时消散一空。

威猛的兽人坐在桌子旁,一只手撑着侧脸看着那个埋在白毛毛之中的亚兽,英俊的脸上忍不住也泛起一丝同样温柔的笑容。

放在一年前,倘若告诉角他会剃掉狮子最为珍重的鬃毛,只为了博某个亚兽一笑,他一定会认为对方是疯了。

现在,他甘之如饴。

……

陆迩从前没有做过毛线、织过毛衣,相关的知识也只在纺织业发展史中简单地看过,现在也只能琢磨着开始。

这些毛发还带着很浓郁的兽人气息,不能直接做成毛线,需要先上锅煮一遍。

之后晒干成絮、用临时制作的木耙梳理顺畅,最后拧成一根根的毛线。

中间的过程有过不少的错漏,陆迩也是摸索着一步步来。好在角的毛发质量很不错,随便他瞎折腾也没搞坏,最后真的全都做成了毛线。

把毛线慢慢地缠成几个大大的毛线球,陆迩抓起一个纯白毛线球,轻轻叹了口气:“要是小咪还在,就可以给它玩了。”

猫咪对于毛线球都有着迷一样的执着。

角眸色深沉,紧紧盯着那几个在陆迩身边转来转去的大白毛线球,声音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渴望:“也许。”

陆迩没有察觉到角的异常,摆弄了几下毛线球,又犯起了愁:毛线算是弄好了,可怎么织成毛衣呢?

他没看过织毛衣的针法介绍啊!

角留意到陆迩忧愁的神情,心思从毛线球里拔出来:“怎么了?”

和角相处这么久,陆迩也习惯了生活中多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坦然相告:“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织毛衣了。”

与这间帐篷之外的其他兽人们不同,从小咪开始,角看到的不只是陆迩拿出去的一件件成品和细致划分的制造流程,还有陆迩反反复复、在无数次歧路和失败之间的尝试。

这个亚兽不是万能的。

这一点没有让角看低陆迩,反而觉得让他和陆迩的距离更加靠近。

因此角完全能理解陆迩的忧虑,轻轻抓了一下下巴,也和陆迩一起思考起来。

陆迩自己拿了两根木棍尝试着能不能自己试出毛衣的针法来,角观察了半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要不要找多羽问问?”

多羽擅长用草茎编织各种各样的东西,不论是柔软的草垫子还是结实的草鞋,一根根晒干的草茎在他手底下总能焕发出无穷的魔力。

从角的角度看,这些毛线和草茎差不多,编织起来应该也差不多吧?

陆迩眼前一亮,有些惊喜地坐起来:“对,我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