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明天我就要回去自己的地方住!”
“你都长这么大了,难道我们还能捆住你的手脚把你关起来吗?”沈静云轻笑一声,执着空空的酒杯离开了沙发。他说的正是沈谚非离开他的别墅时所说的话。
“二少爷,您要去哪里?”欧阳管家看着沈静云将酒杯随手放在桌边走向门口。
沈谚非摇了摇手,示意自己离场。
晚宴一直持续到十点半,随着宾客们离开,整座宅邸变得安静了下来。
沈谚非吃的很饱,宴厅里除了正在打扫的佣人,就只剩下他和沈思博坐在沙发前。厅门打开着,正好可以看见成片的月桂树,星光坠落,一切幽静而深远。
沈谚非抚摸着自己的胃,要怪就怪太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自己才会失了节制。沈思博的手掌伸过来,覆在沈谚非的肚子上,“今晚你好像真的吃多了点。”
“嗯。”沈谚非有些懒洋洋的,心想着再坐一小会儿就上楼洗澡睡觉。
“我记得夏天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懒懒地坐在树荫下面。我和静云都喜欢待在空调房里,就你喜欢坐在树荫下。”沈思博静静地说,他的嗓音里有种深沉的魅力,仿佛一切都会在他的声音中倒流。
“我喜欢夏天的时候树叶被太阳晒过之后的味道。而且树荫下面其实很阴凉。”
“后来我就对欧阳管家说,在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子吧。”
沈谚非侧过头去,“大哥?你说什么?那个葡萄架子是你叫做的?”
“嗯,等到第二年的夏天,你就可以坐在葡萄架子下面了。小孩子不是都喜欢葡萄树吗?谁知道你那么笨,爬到架子上要摘刚长出来的葡萄,结果摔下来把自己弄骨折了。”
沈谚非真的没想到原来那个葡萄架子是为了自己才搭起来的,他一直以为是沈仲秋为了迎合母亲喜欢园艺的喜好才做的。
“忽然觉得我自己是被你和二哥疼爱着长大的。虽然……”虽然这种疼爱在他小时候从来没有真正体会到。
“疼爱是对待洛缨那样,对你,那不是疼爱。”沈思博看着夜光中的庭院,轻声道。不知何时,那些忙碌着打扫的佣人们全都不见了,偌大的宴厅只剩下他和沈思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