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知道这几个韩国小子并没有服气,这和韩国人的民族性格有关,倔强加小家子气,自己虽然用了国际音乐会这个超级大招让他们道歉,但那只是迫于形势的低头,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反咬一口,找回场子。
赵劲和路琨现在不但以要人保护组的超级保镖自居,还自动代入了竞选智囊的职责,他俩都反对傅平安赴宴,认为这就是一场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但傅平安表示一定得去,赵劲问他为什么,他眉头一扬说:“棒子是不服气,我是不解气,上回是以德服人,解决的不舒坦,留尾巴了,这次干脆把尾巴剁了,一了百了。”
两位同学挑起大拇指,傅平安说出了他俩的心里话,谁稀罕道歉信啊,还是打一顿来的舒坦畅快。
“那我仨陪你去,相当于刘关张加诸葛亮。”范建恬不知耻的这样说,分明将自己摆在诸葛亮的位置。
那几个韩国留学生的头儿叫金东勋,首尔人,父亲在天津的韩国企业里做高管,他从小就在国际学校上学,大学也选择在中国读,这是父辈经过考量之后的决定,毕竟韩国和中国的双边贸易规模庞大,韩国永远需要懂中国和中国人的人才,否则以金家的条件是可以去美国留学的,而其他几个韩国学生的家境就比较差了,去不起美国,只能来中国读大学,离家近,有补贴可拿,还有倒贴的中国女孩,简直是美滋滋。
金东勋们的脑子没那么复杂,和学生会的关系也一般般,他们只想报一箭之仇,但是又不好通过简单粗暴的方式,于是想到一招,用他们最擅长的战术将傅平安放翻,武器就是著名的韩国烧酒真露。
鸿门宴设在一家韩国烤肉店,自助餐性质,能不能吃回本钱全凭饭量,最适合大学生,不过烧酒是要付费单买的,三百六十毫升一瓶的进口真露,售价二十五元人民币,敞开喝也得花不少钱,为了报仇,这笔钱省不得。
双方在烤肉店碰头,傅平安这边四个人,韩国人来了六个,四个留学生外加两个中国女孩,十个人坐了一张长条桌,寒暄过后就开始取菜,开酒,金东勋来到吧台,冷笑着要了一箱真露,搬回去却发现,路琨脚下放着一箱肖尔布拉克,烤肉店里不提供这种酒,是他从外面烟酒店拿的。
“纯爷们,只喝五十度的烈酒。”路琨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微笑中带着鄙夷,“果味低度酒,那是女人喝的。”
金东勋脸涨得通红,这话他无法反驳,正是年轻气盛的岁数,谁也不怕谁,那一箱真露暂且放在一旁,先开了两瓶肖尔布拉克,每个人面前的玻璃杯里倒满,晶莹剔透的酒液,看起来如同泉水一般甘甜可口。
傅平安那么聪明的人,当金东勋去拿酒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要拉什么屎了,而路琨的对应之策正合他意,到底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心有灵犀,他举杯说道:“杯酒泯恩仇,是爷们,就干了这杯。”
说完,一仰脖,亮出杯底,路琨也跟着干了,赵劲和范建喝的慢点,但也喝的一滴不剩。
四个韩国留学生傻眼了,此时此刻,决不能认怂,在金东勋的带领下,他们也咬着牙干了,五十度的新疆烈酒,入口如同火线,从喉咙烧到胃里,火辣辣的感觉,有个酒量差的哥们,当场就差点喷了,硬生生憋住。
“这酒不错吧,甘冽,有劲,真男人的选择。”路琨又开了一瓶,咣咣咣的倒酒,对面四位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二两五白酒一口闷,一般人确实撑不住。
傅平安说:“喝慢点,细水长流。”
路琨会意,几分钟内把对方喝趴就不好玩了,他真要说话,范建不干了:“那不行,按照规矩,三杯打底,然后再转圈,然后再单找。”
话虽如此,路琨手上还是把握了一下,每个杯子只倒了浅浅的一层,但见四个韩国哥们的脸色放松了许多。
三杯过后,傅平安开始敬酒,各种酒桌上的规矩一套套的,把金东勋等人侃懵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靠身体硬撑,那俩中国女孩也是没心没肺,只顾狂吃烤肉。
六瓶一斤装的肖尔布拉克很快见底,八个男生每人肚里都装了七两多白酒,四个留学生虽然喝不惯烈酒,但身体素质不是盖的,居然还能撑的住,傅平安使了个眼色,路琨又去外面拎了一箱啤酒过来,殷勤介绍:“这也是新疆名酒,大乌苏,西部最好喝的啤酒,喝了大乌苏,才有资格称作真男人。”
见到啤酒,韩国学生精神一振,喝啤酒,谁怕谁啊。
幼稚的他们哪里知道,大乌苏还有一个骇人的前缀名,叫做夺命大乌苏,不但瓶子容量比内地啤酒大,而且因为杂醇比较多,导致容易上头,一般人扛不住,韩国人平时喝的是比较淡的美式啤酒,大乌苏对他们来说也是超纲了。
这一通喝的天昏地暗,相比之下,傅平安的战斗力竟然是最差的,这也情有可原,因为路琨是新疆人,赵劲是内蒙人,而范建则来自喝酒规矩最多的省份--浩克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