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笑道:“交通状况不好,路上总堵车,车速都很慢,但车速如果太慢,我开车时就容易走神。”他看了眼姜冲这辆半旧的警车,“当然一般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故。”这车如果有点什么擦伤之类的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葛阅迅速拦住要上驾驶位的程锦,难怪他以前也没见程锦开过车,原来是马路杀手,他听第十局的人说过杨思觅开车的样子,这两口子都靠不住,看来还是得自己来。
葛阅很顺利地把车开到了目的地。他们乘电梯上楼,撕开门上的封条进了这套房子,房间里的家具上已经有了一层薄灰,墙上地上的血迹也干成了褐色。
杨思觅道:“有人来过,不过不是专业的人。”仔细看可以看到地板上留下了很不显眼的脚印,家具上的薄薄的灰尘也有几处被拭去了。
程锦问葛阅:“你们最近有来过?”
葛阅摇头:“我没有让人来过,不过刚刚门上的封条确实像是被撕开过,我打电话问下他们。”葛阅马上打电话问了他的那些属下,但确实没有人来过这里。“有人来过的话,那这么说来这案子果然有疑点。”这案子虽然蹊跷,但也确实没有疑点,但现在有人画蛇添足地跑来案发现场留下了痕迹,这成为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
杨思觅道:“来这里的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细细地看着桌上的痕迹,“没留下指纹,他带了手套。”他从口袋里拿出橡胶手套戴上,然后拉开了一个个抽屉,有些抽屉里的东西被摆放得很整齐,看得出并没有被翻动过,有一个放着一些日常药品的抽屉被翻得有些乱,能看出原本码得整齐的药盒被推得歪歪斜斜,“他在找什么?找药?”
葛阅道:“我们拍过照,或许可以对比一下。”他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有些怀疑能不能对比出来,他的属下应该没有拍得太仔细,至少没有把这个抽屉的所有小瓶子小盒子上的标签拍下来,要找出少了什么,或者到底有没有少什么,这实在很有难度。
程锦走到其它房间仔细检查了一下,书房桌上的电脑也被人动过,他想了想没有去开机,打包回去让小安去检查一遍吧,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做。
葛阅叫了人过来重新拍照并打包好这些物证,然后一起送到姜冲那边去。
韩彬把姜冲的表哥表嫂的尸体解剖了,没发现异常情况,一个是被刀刺中心肺出血过多而亡的,一个是跳楼摔破了头而死的。
到晚上游铎的关于尸体的毒理检测报告也出来了,同样没发现异常情况。其它药品的检测还在进行中。
叶莱看了看严肃的程锦,她和步欢这边也没进展,“总共有五个杀人再自杀的案件,其中四个是男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再自杀,一个是单亲的男青年杀死了他母亲后自杀。这些人之间并没有关联,至少我们还没查出来。行凶者的性格比较安静沉默,但他们与周围的人的人际关系都还可以,他们的同事和朋友中的大多数人并不认为他们会杀人并且自杀,不过他们也说行凶者在死亡前些天好像情绪有些不稳定,但并不是变得更忧郁,而是比平时显得更开朗或者说心情比平时更好。”
程锦点点头:“很好,你们继续查。”
小安还在姜冲表哥家的电脑还有那堆书籍前奋斗着,“我不知道我们需要从这里找出什么来,不过他的电脑的记录显示他浏览过很多心理学方面的网页资料,并且上过好多心理学方面的论坛,看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心理方面的问题。”
游铎附和道:“对,而且病情有些严重,他已经开始在吃药控制病情。不过没有查到这些药是从哪个医院或者那个医生那里开出的,或者是他在网上购买的非法药品?”
小安无辜的眨眼道:“这个我还在查,你们得再给我些时间。”
程锦道:“叶莱和步欢,你们查清楚这些人有没有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去过哪家医院。”
程锦又叫姜冲派人去把其他几个案件的物证都尽量地收集好并运回来。到了晚上,一箱一箱的物证堆满了办公室,小安叫道:“哇,这太酷了!”
五个案发现场都有电脑,小安把电脑的机箱和显示器都接好,四台开不了机了,唯一完好的电脑是姜冲表哥那台。葛阅道:“看来不只是我那个案发现场有人去过。”不过这个人到底是去案发现场做什么呢?不仅翻箱倒柜还连电脑也不放过。
程锦看着小安:“小安?”
小安从她的座位上蹦起来,旋身面对着程锦道:“放心吧,老大!交给我了,硬盘没坏,里面的东西我会仔仔细细地检查的,我一定能抓住这家伙的尾巴。”
程锦笑了:“很好。”
其他案子的尸体已经被法医解剖过了,其中几具甚至已经退还给他们的家属并且已经火化了,但还没退还的尸体韩彬准备再重新去检查一下。
那些从其它案发现场打包回来的药品游铎也带回局里去检测了,这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还是自己局里的设备更先进些。
杨思觅坐在几个箱子中间翻着书,程锦在一旁对比着这些箱子里的名,发现这些人看的是相同的,有意思,人手一本,其中有几本书是国外的著名心理学家写的书,但还有一本是国内人写的、出版社也是国内的,程锦把书递给杨思觅:“思觅,这个作者出名吗?”杨思觅虽然没从事他的本职,但确实是心理学科班出身的,现在还挂名在医学院当教员。
杨思觅把书接了过去:“郑征平,本市的一个有名的医学院的心理学教授,很普通的一个人,我见过的,但没什么特别印象。”杨思觅这一生见过的99%的人都被他当作路人忽略掉了。
程锦突然问道:“思觅,你写过书吗?”
杨思觅道:“没有,太引人注目了。”他写应该会在所有变态心理学类的书中仍被分类到最变态的那一类里,到时所有人都会注意到这本书的作者到底有多么地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