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程锦能听到隔壁叶莱和小安说话的声音,不知道她们隔壁的夏树森和步欢又在聊什么,“思觅,夏树森的状况是不是很严重?我看过他的资料,他妈在六年前就去世了。”
“他肯定之前就有失忆的症状,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不知道,现在已经恶化了,再发展下去,他的失忆周期会越来越短,或许有一天他会严重到忘记咀嚼和吞食这些本能。”
真是残酷,有几秒程锦忘了呼吸,“能治疗吗?”
杨思觅道:“如果能找到原因的话,有可能。”
程锦叹气,“睡吧。”
“睡不着。”
程锦叹气,把身边的人搂紧,“糖吃太多了。”
杨思觅道:“我才是学医的,糖并不含兴奋剂……”他的声音被阻断,好一会儿后程锦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了,“我们以后再讨论糖的问题。现在睡觉。”
步欢和夏树森什么也没聊,他觉得在别人心情不好时还刺激他不好,应激杀人往往就是这么来的。
两人脱了衣服躺下,都习惯性的把枪压到枕头下,步欢犹豫道:“我们是不是该把枪放远一点?”
夏树森一怔,然后同意,“有必要,万一明早我忘了你,一枪把你打死可就惨了。”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夏树森道:“我恐怕不是失忆症,更像妄想症。”
步欢想了想道:“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是我知道得妄想症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妄想,只是控制不住而已。”
夏树森道:“而我却把我想象的事情都当真了?真是疯了……”
步欢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无言。
没多久后就天亮了,鸟儿们开始清晨大合唱,凤鸣山人也起得早,大家都开始边忙碌边聊天,压水井吱吱呀呀地运作着,鸡鸭被从棚里放出来了,叫唤个不停……
程锦都几十个小时没睡了,但挨到九点就再也睡不着了,醒来后发现杨思觅不在,穿上衣服出了门,从阳台上往下一看,杨思觅正和几个小孩子在一起,那是在玩石头?有一个孩子伸手从口袋里抓了一把蜜饯出来,递给杨思觅,程锦琢磨着这应该是杨思觅赢了,但那多脏啊,手没洗,玩了石头就直接抓蜜饯吃。
程锦走下楼,夏大嫂看到他了,笑道:“不再多睡一会?把这当自己家啊,早饭在桌上。你要刷牙洗脸,压水井在屋后。”
程锦笑道:“大姐你忙你的,我自己没问题。”
夏大嫂笑道:“好,好,当自己家啊。”
程锦连连点头,和夏大嫂分开后,他去屋外找杨思觅,走近了才发现杨思觅线衫外套的口袋被蜜饯塞得鼓鼓的。杨思觅看程锦来了,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蜜饯给程锦——用他仍旧没去洗的手,程锦面不改色地接过来,吃了几颗,“很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咬到沙子了。
“我先去洗漱。”程锦笑道,这时杨思觅又赢了把蜜饯,他口袋已经装不下了,便清空了一个口袋的库存给程锦。程锦双手捧着一堆蜜饯回了屋,看到步欢,“起来了?”步欢点头,他根本就没睡,因为身旁躺着个定时炸弹呢。“给你,这里的特产。”程锦把手上的蜜饯转交给步欢,“思觅赢来战利品,全部吃掉吧,别浪费。”
稍后步欢出了屋,看到那群小孩,明白了手上这堆战利品的来源了,他面不改色地转身回了屋。
等程锦洗漱完回来,发现大家都在,坐在长凳上,围着掉漆的木质圆桌,边喝粥边吃蜜饯,而且杨思觅特地给程锦单独留了一碟蜜饯,堆成了完美的圆锥形,再多加一颗就会倒塌……
小安道:“还是天然野生的水果做成的蜜饯好吃啊。”
步欢笑道:“如果你知道它们经过了多少双手的话……”
“你是说做工很复杂?秘制的?……”
杨思觅道:“我去要份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