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相爱恨晚 夜蔓 2363 字 12天前

留言,嘤嘤嘤,

☆、58

晨曦到底没有去见宋家老爷子。宋轻扬把话带过去,老爷子一整天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陈岚没有去打扰他,和他过了半辈子,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性子。他愧疚,又无法偿还。这时候,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阿婆在世时从没有说过关于阿公的一个字,当初她的决绝就是不想再和宋家有联系了,我遵循她的意见。这么多年来,都这么过去了。现在相认又有什么意思呢?”

老爷子皱着眉头,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性子和她如出一辙。想当年,他不是没有挽留过,可是她从知道开始就铁了心,和离!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就算是老爷子以孩子要挟,最后还是没有挽留住她的心。她说什么,如果这样她可以不带孩子走。后来老爷子舍不得还是让她带走了馨渝,想让她有个伴,更是他的私心,想借着女儿来挽回两人的关系。谁能想到这一离就是一辈子呢。

陈岚端着晚饭进来时,宋高川依旧维持着上午的姿势,“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先吃点吧。”

他一动不动,陈岚走到书桌边,她的目光被桌上的相册吸引住了。她轻轻的拿起来,相册已经有年代了,因为保存的好,依旧维持着最初的模样。

“还在想晨曦那丫头?”陈岚看着相片中的人,她有些恍惚。她记得很多年第一次见到温沁兰时,她温婉的望着她,面色平静的问着她,“你爱他什么?”

她爱他什么,他们在战场相识,她是随军的护士,他受了枪伤,昏迷不醒时,嘴里一直在叫着“沁兰,沁兰——”当时她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她的温沁兰的照片。第一眼的直觉,他们很相配。

后来他和她在一起,她常常听他说起温沁兰的事,每每他冷峻的表情总会不自觉的浮起几分柔情。那种表情,是她向来欣羡的。她一直称呼温沁兰大姐。战争结束了,他先行一步,后来,他们之间有一年多没有见面。

再后来,她带着儿子去找她时,那时候,温沁兰刚刚生下小女儿。

陈岚愿意这么生活下去,即使她做小。可是她没有想到,看似温婉的温沁兰不顾一切的要离婚。那一刻,她才知道在即使温沁兰的爱,就是唯一。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听说晨曦那孩子这些年过得也不好。

“沁兰怨了我一辈子,我没脸见她。连她去世我都不知道,她致死都没有原谅我吧。”老爷子的声音满是沧桑。

陈岚抿了抿嘴角,“大姐是个心善的人,她不会的。”

老爷子呵呵一笑,“晨曦那孩子不愿见我,她心里也是怨我的。”

陈岚默了下,“她最近出了事,估摸着心情不好。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老爷子没有说话。

转眼到了除夕。三十那天,晨曦睡到十点多才下楼,陈湛北一如往日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问题,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默默的转过头,微微弯起嘴角,“醒了?锅里有鸡丝粥。”

晨曦并没有说话,她套着拖鞋,慢吞吞的向厨房走去。粥一直在锅里保温,她盛了一碗,鼻息间竟是浓香。

“等你吃完,我们就去朋家。”不知何时他突然站在厨房门口。

晨曦背对着他,一时间有些讶然,“今天是除夕。”她淡淡的提醒道。全家团圆的日子,他不回去,陈母该不高兴了。

“去朋家过也一样。东西我都准备好了。”陈湛北说道,“11点走的话,我们下午四点就能到。”

一直到车子出了d市,晨曦还处在梦中一般。她看着窗外变化的景物,双手死死的抱着抱枕。

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变化着,她在心里默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年的时间,最大的变化就是人心。

两人一直静默着,陈湛北怕她无聊开了电台。电台里正在播放着彭佳慧的《走在上红毯那一天》,空旷悲伤。在很久以前,这是晨曦最喜欢的歌,她常常可以反复的从早听到晚。只是那时候的她,整个心满满的都是另一个。

她呼了一口气,她不是当初的自己了。她的心微微扯痛着,她伸出手调到另一个台。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歌手的吗?”陈湛北知道她搜集不少专辑。

晨曦唔了一声。

“她还有一首歌叫——”陈湛北想了想,“《相见恨晚》吧?”他的心微微涩了一下。“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这句歌词他是记得的。

晨曦没想到他知道这歌,她笑了笑。

“你别笑,我也听过的。”

“我以为你大概只知道beyond的歌呢?”她听过陈湛北唱过一次《海阔天空》。

陈湛北专注的开着车,偶尔有电话打进来时,他都是简短说了几句,随即就挂了。

这一个电话有些长,他带着耳机,面色有些沉,“我们初二就回来了。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没有问题。”

晨曦坐在后座,怔怔的凝视着他。陈湛北突然回头,“累不累?”

她一愣,随即快速的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累。”其实他看上去倒是有些累。晨曦咬了咬牙,没再说什么。

陈湛北很快的转过头,十指紧握着方向盘,“前两天,宋老爷子来找我。”

晨曦呼吸蓦地一紧,她勾了勾嘴角,“你想替他当说客?”

陈湛北亦是弯起一抹笑,笑容有些涩,“如果你不愿意,没有人会勉强你的。”

晨曦的心里有些难受,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两人到了朋家时,已经四点多了。晨曦下了车才发现天真的很冷,尽管她穿着羽绒服,似乎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她跺着脚,发现路口有车轮滑过的痕迹,她微微发愣。不多时陈湛北拿了件他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你自己穿。”她微微挣脱着。

“听话,你现在不能着凉。”陈湛北按住他的肩膀。他的态度坚持的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