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盛宠妈宝 芒鞋女 2982 字 11天前

比起她们的理智,夏姜芙的一句“他们在我心里是最出息的”显得多徇私情啊。

和皇后说起,她皆觉得不可思议,但不得不承认,心头有些羡慕,“大家都说顾夫人是慈母多败儿的典范,设身处地,若我是顾夫人的儿子,只会感到开心!”

她生母去世后她在府里的日子举步维艰,哪怕皇后时不时招她进宫,但继母待她极为冷淡,继母进门生了儿子就爱在她跟前抱怨秦府没有爵位,让她在皇后跟前提提这件事。

她充耳不闻,日子久了,继母待她更是苛刻。

☆、妈宝020

“京城上下,她怕是最舒坦的了。”秦渺渺感慨了句,抓起秦臻臻的手腕,顺势褪下秦臻臻的玉镯,质问道,“你总说在府里过得好,就是这么个好法?”

镯子的颜色泛旧,裂痕清晰可见,要不是夏姜芙眼神好,她还以为秦臻臻在府里过得好,“回府时我拨两个嬷嬷伺候你,她不怕出丑,你也不用给她面子。”

难怪母亲死前宁肯不仁不义放弃爵位也要为她们姐妹谋划,若真让父亲得了爵位,继母只怕会更嚣张。

“姐姐,我没事的,这镯子是去年生辰父亲送的,请寺里高僧开过光,我心头喜欢才戴着的。”秦臻臻面有忐忑之色,管理后宫不容易,她哪能拿这种事烦她。

“我自有打算。”秦渺渺态度坚决,她身为皇后,如果同胞妹妹都保护不了,怎么在后宫立足?正好这回秦府的人来了,她让人把秦夫人叫过来,顺便再给夏姜芙送两篮子玫瑰花当投其所好。

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又得了两篮子玫瑰花的夏姜芙喜不自胜,“还是皇后心思通透,哪儿像那位小气,大清早就让宫人将满园玫瑰摘了,防谁呢!”

顾泊远垂着眼,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是太后,哪儿用得着防谁,你别想多了。”

他正在看工部绘制的鸿鹄书院的地形图,两国交好,届时所有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会去,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山脚到书院,各处都要安排巡逻,皇上将事情交给他负责,他便要担起全责。

他拿着笔,在重要位置做上记号,忽多出来只手按在地图上。

五指纤细,指甲上涂着鲜红的丹蔻,他动作顿了顿,“别闹。”

“我看太后好像仍然不太喜欢我,我也没给她好脸色,你不与我说说原因?”夏姜芙俯身瞄了几眼地图,密密麻麻的黑线条,看得人头晕眼花,她眨了眨眼,拉过椅子落座,准备老生常谈,“坊间传言说她因为先皇中意我而耿耿于怀,没理由啊,当年她多温厚大气的人,怎么年纪越大心眼越小呢。”

有些传言听久了,她自己都忍不住猜测是不是因为和先皇的关系才惹得太后不喜欢她,想想又不太可能,她和先皇谈婚论嫁的时候,太后还不认识先皇,太后能嫁给先皇还是她从中牵的线,她嫁给顾泊远后,因着怀孕生子三四年没出府,再见太后,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恨之入骨。

莫名奇妙。

起初她还会耐着性子敬着她,次数多了,她也懒得惺惺作态,礼数叫人挑不出错就行,至于其他,她也懒得奉承。

顾泊远拿开她的手,淡淡道,“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不想说?”夏姜芙一眨不眨盯着他硬朗的轮廓,认真道,“顾泊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和太后当年关系还算不错,好端端的成了仇人,中间就没个误会啥的?她绞尽脑汁想不出发生了啥,甚至想过先皇爱屋及乌把皇位传给她儿子等等,总而言之,她好奇发生了什么。

看她的手又搭在地图上,颇有不依不挠的意味,顾泊远只得收了地图,端着旁边的紫砂壶给她泡了杯花茶,徐徐道,“想想你这些年所作所为,皇上被你训得无言以对,她能喜欢你吗?”

世家夫人,行为姿态有自己的规范准则,夏姜芙任性妄为,风评不好。

太后为天下女子的表率,看不过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姜芙仔细想了想,她训过皇帝一次,就是顾越泽深更半夜被抓之事,那是去年,但太后不喜她不是一年两年了,肯定和此事无关。

认真说起来,她不太喜欢太后咄咄逼人的气势,皇上还是太子时就被她约束得唯唯诺诺,这不准那不许的,每次进宫看着皇上她都觉得心疼,顾越皎带着小厮满府掏鸟窝的时候,太子已经早起晚睡背书了,要她说,皇上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太后一手造成的。

“你说太后不喜欢我是怪我以前......额......教太子反抗她?”顺着顾泊远的思路,只有这么个解释。

顾泊远回以个‘你还不笨’的眼神。

“不能怪我吧,谁会严厉到逼两岁的孩童握笔写字啊,筷子都不会拿就要写字,换她她自己试试。”夏姜芙想起她进宫时见着的那一幕,萧应清灰头灰脸的握着笔,歪歪扭扭划出一撇,因着笔杆粗,他小手握不住,撇拉得长了,还是太后的皇后翻过她手掌就拍了下。

她看萧应清的掌心通红一片,心下于心不忍,私底下教了太子几句,让萧应清找皇上告状。

萧应清说没说她就不清楚了,反正她每次进宫都会给萧应清出些点子。

揠苗助长,适得其反,萧应清如今整个人冷冰冰的,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幼时没感受到温暖的缘故。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唐小姐,你别没规没矩。”顾泊远将地图收好,目光落在篮子里的玫瑰花上,温声道,“你要真喜欢玫瑰,明日回府,我向皇上求个恩典,挖些土回府,在府里种些玫瑰。”

夏姜芙摇头,“还是算了,花种在别人花圃里才香,我就图个稀罕,你不是要忙吗,你接着忙,我找太后说说话去。”

顾泊远皱眉,眼疾手快拉住她,“太后日理万机,你别打扰她,有什么话,和我说。”

“你又不是太后,说了有用吗?”

和她几十年夫妻,顾泊远哪儿不了解夏姜芙的性子,与其说找太后说话不如直接说找茬,顾泊远眉心直跳,“你与我说说,我替你转达。”

夏姜芙端起茶杯喝了口,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你不是怕我和太后吵起来吧?你放心,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以后我还得仰仗她鼻息过活,哪儿会得罪她,我给她赔罪去,因为这件事记恨我这么多年,我何德何能啊。”

“赔罪就算了,这些年你不过得好好的,太后通情达理,会想明白的。”顾泊远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从旁边抽屉掏出本话本子,“这是新寻来的话本子,故事新奇,你肯定喜欢。”

每当有他不想聊的话题,他就寻物件转移她的注意,好比上回的玉肌膏,上上回的珍珠膏。

偏偏夏姜芙就吃这套。可能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夏姜芙最爱看话本子,从小到大,顾越皎和顾越流听的故事全是夏姜芙从话本子上看的,有些情节不够精彩,她将好些故事揉碎了拼凑出新的故事,跌宕起伏,她自己都佩服自己。

所以,一听有话本子看,夏姜芙瞬间把找太后的事儿抛之脑后去了,“你什么时候寻的,早上怎么不和我说?”

“忘了。”顾泊远言简意赅,将话本子递给她,侧身展开地图继续看了起来。

灵异古怪故事,夏姜芙爱不释手,翻开第一页整个人如僧人打坐,不动了。

“娘,大哥是不是故意逗我玩的,芙蓉园压根没人。”顾越流气急败坏从外跑进来,满脸愠色,看夏姜芙翻着书页,一双眼落在上边,一动不动,他撇撇嘴,正想说点什么,看清顾泊远也在,立即止了声,中规中矩拱手作揖。

随后拉过黄花梨木桌下的圆凳,挨着夏姜芙坐下,侧着身子问道,“娘,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