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凤凰诏 蓝艾草 2962 字 10天前

谢羽打开看时,盒子里只有一个精致的帖子,打开看时,却是姜无印亲笔所书:闻听谢少东大展神威清理积弊,替皇家扫除积尘,在下心中佩服,特订了酒席向谢少东讨教一二。

下面用小棍注明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这是要挟!

谢羽心中暗骂姜无印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用起这下三滥的招数来了,纯然忘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崔晋正等着她提出皇庄庄头的合适人选,见她神色大变,随口便道:“谁的帖子?”

“一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大对头!”谢羽答完了才想起来眼前坐着的人是谁,忙将锦盒“啪”的合住,向他告退:“皇庄庄头的事情,等我回头再往皇庄多跑两趟,反正今年的庄稼已经交上来了。等挑出合适的人选,亲自带来给王爷过目,如何?我今儿下午有事,要出门一趟,跟王爷说一声。”

崔晋考虑到她惹祸的能力,在他面前都毫不拘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京中惹了什么人,恰好蒋祝不想见蒋墨,他便索性遣了蒋祝跟着阿羽出门。

谢羽还是出了周王府大门,等蒋祝跟着她走过两条街,这才察觉出不对:“蒋兄去哪?”

蒋祝是个沉闷的性子,轻易不跟人搭茬,平日像个影子似的跟着崔晋,与谢羽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仅限于一路之上谢羽向他送吃的喝的,谢一句,不似别的护卫跟她混的熟稔。

崔晋让他跟着谢羽,他就跟着,等到谢羽问了,才道:“王爷让我跟着姑娘。”

谢羽郁闷了:周王这是派人监视她呢还是保护她呢?

☆、第24章

蒋墨是个胸有成算的男子,如今算是蒋家一房最的权威的掌舵人。虽然蒋家不能挤进大魏一流勋贵之家,好歹也是出过一任皇后的。

皇长子回京,又得魏帝恩宠,周王才开府便有不少人上门来攀交情,但是蒋墨都未曾有动作。

等到周王府的热度稍微退了些,周王又因皇庄之事声名大噪,他这时候登门,周王心里便多少有些想法了。

周王在正厅接待了蒋墨,托着他那张病恹恹的脸,虽然身子骨已经有了起色,比当初圆润不少,但对于健康人来说,仍是久病未愈之人。

蒋墨一见周王眼眶便红了:“娘娘要是见到王爷,不知道得多心疼!”这才好似想起来还未行礼,作势要向周王见礼。

周王似乎并不因他提了先皇后而有所动容,只是由着他稳稳行完了礼,才请他落座:“本王久病,困囿府中,蒋侍郎前来,可是有事?”

先皇后活着的时候,还是孩童的周王是称呼他为舅舅的。

蒋墨之父与蒋皇后之父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蒋家之前并未分宗,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崔晋待蒋家几位堂舅舅便也十分客气。

“下官听得王爷生病,日夜忧心不已,只是王爷一直闭门谢客,便不曾往府里递帖子,最近听得王爷查案,想来病势减缓,这才得见王爷。”

他奉上礼单,便有崔晋身边的人接了过来,又将他奉的礼物呈上。

周王今日颇有些心不在焉,虚应了蒋墨几句,便将他打发了,回房躺着去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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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羽身后跟着老大一个尾巴,甩又甩不掉,到了与姜无印约定的酒楼包间,她径自推门进去了,蒋祝才要跟上,便被她拦在了门外。蒋祝隔着将阖的门缝,瞧见里面坐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容貌极为出色,见到阿羽顿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等了你许久,总算来了,可没枉费我点这一大桌菜。”

谢羽生怕蒋祝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将包间便门反手关上,这才沉下脸,不耐烦道:“姜无印,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无印可不怕她翻脸:“我这不是听说你为周王效力,便想着从前之事一笔勾销,往后但有生意,还请你介绍呢。”

谢羽跟姜无印梁子结的太深,她可不认为心高气傲的姜无印会有求自己的一天,他这是多半憋着坏呢,因此反问道:“若是我不同意呢?你是不是有别的法子迫我就范?”

姜无印道:“谢大掌柜以前不往洛阳京中发展,只在南面活动,我倒是比较好奇,谢少东来京中,是谢家要在京中发展呢,还是谢少东自己的意思,攀上了周王这棵大树,往后只是屈居周王府做个小小管事?”

谢羽没料到姜无印竟然知道自己在周王府的事情,而且似乎还极为熟悉的样子,总觉得他往周王府送信约自己出来,就不怀好意。

“姜无印,你这算是打探消息来了?”

姜无印似乎默认了,还举杯道:“咱们难得在京中相聚,好歹也算故人了,坐下来共饮几杯,何必开口就剑拔弩张呢?”

对方知道了她在周王府做着管事,而谢羽还不知道姜无印在京中的深浅。她拍拍胸口,露出几分小女孩的顽皮:“谁让你以前那么吓人,突然这么客气,我不是有点受宠若惊嘛。”主动举起杯:“不如就借这杯酒将从前旧怨一笔勾销,往后和平共处如何?”

也不知道姜无印信了没有,他果然举杯与谢羽共饮:“谢少东的意思,正是在下的意思。”

谢羽很想打听一番,他有无向谢弦通风报信,但又觉得有点灭自己的威风,到底忍了下来,只与姜无印频频推杯换盏,倒营造出了一番宾主和乐的假象。

就在谢羽赴姜无印酒局的时候,远在安和的谢弦已经沿着她曾经走过的路到了洛阳。

谢弦越往北面走,眉头皱的越紧,没想到女儿如此大胆包天,早告诫过不许她乱跑。也不知道她是被人挟持了,还是为着穆原。

都是她平日对这丫头太过松散,管束不够。

春和与夏阳也知谢羽此次闯了大祸,并不敢深劝谢弦,一路之上也只是打岔。

“小孩子好奇心重,听得哪里繁华就往哪里跑,哪里还将大人的告诫记在心上呢。”春和感叹的好似自己生养过孩子一般。

夏阳忙忙接上:“可不是嘛。瞧瞧穆小六这小崽子,都敢不经咱们同意悄悄跟上来,何况阿羽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又对谢羽往北面跑做出了大胆猜测:“当日穆原被擒,阿羽肯定是想着救下穆原,这才被胁迫而来。”

她说的穆小六可怜巴巴往门口挪了挪,恨不得在三人面前隐形。

谢弦当日离开安和镇,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也不当一回事,到第三日上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了,夏阳便隐在路旁,让谢弦与春和先坐着马车而行,这才揪住了跟踪她们的穆小六。

穆小六一见事败,虽然不敢抱着谢弦不撒手,可是却抱着春和的腿大哭不止,死活不肯回去。

他想的明白,回去等着自己的便是亲爹的棍子,说不定半年都要卧床养伤,但是跟着谢弦离开穆寨,那就避免了父子相残。

“……春姑姑一定要救救我!我已经是个没娘的孩子了,就算被我爹打死也没人会心疼半分,只求姑姑疼我!我跟着大掌柜去找大当家,往后大掌柜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打狗,我决不撵鸡……”

谢弦头疼的看着眼前瘦猴一般的小子,只觉得他这套唱念作打的作派十分熟悉,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家闺女做这套最拿手,因为这招避过无数次她的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