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一点,大约就是留下的这个小厮,许是镇南王谋逆的一个知情者。
柳安安从被掳走到救回,全程不过一个时辰。知晓的人除了宸王府,就是宫中,至今都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也不知道怎么的,淑太妃却送来了一些礼,大多是安神凝气玩意儿,梦女官说,这些都是淑太妃的一点小小心意。
柳安安实在没有精力再与淑太妃去话家常,只让梦女官带了一句客套话,并不打算前往太妃宫去。
她这一遭,多少还是有些伤神。
尤其是在听说,闻萍儿送回了闻家,却不太见好时,柳安安心中也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镇南王府。
如果不是义兄,一意孤行,要做出这等谋逆的大事,又利用上了闻萍儿,闻萍儿这会儿应该是在夫家,过得好好的,许是早早就放下了往日的一些恩怨,再见也能含笑寒暄。
偏生造化弄人,因为镇南王府的贪婪,也是因为她,让闻萍儿小小年纪,就缠绵病榻。
柳安安多少是有些难受的,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
褚余都看在眼中。
可是他也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
闻萍儿如果不是闻家的养女,事情就好办了,偏生因为是闻家的养女,才让他家小姑娘如此费神。
勤政殿中,褚余将一份信装入小盒子中,递给跪在殿前的薛静。
“把这封信,交给美人。”褚余顿了顿,说道,“叮嘱她看完,看完后,写一份回信来。”
薛静没有多打听,只老老实实叩首:“是。属下一定带到。”
他一个御前侍卫,如今已经混成了元晨殿专属侍卫,所有人都知道,薛侍卫是柳美人身边的侍卫。
这给陛下当侍卫是御前,给美人当侍卫,算什么?后宫?
薛静也没有多想,保护好柳美人的安全,就是给陛下稳定了一大心头事。
薛静守着元晨殿日子也不短了,和元晨殿中宫人关系都很融洽,得知是他来了,就有小宫人率先领着他进入中庭候着,让小宫女前去通传。
许久没有踏入元晨殿殿内,薛静走近后,发现殿中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
他见到柳安安时,有些诧异。
然后薛静想起来规矩,立即低下头去。
乖乖,距离上次见面,也不足一个月,怎么柳美人一下子消瘦了这么多?
薛静举起盒子。
“柳美人,属下奉命,将这一份信给美人送来。”
柳安安精神头不太好。
自从那次出事后,她始终都有些心中浅浅的不适,日子长了,身子消瘦了些,新裁剪的衣裳在她身上,都已经有些空了。
她伸手接过来,浅笑道:“又麻烦薛侍卫跑一趟了。”
“应该的,应该的。”
薛静跪着等候。
柳安安让他起身,赐了坐,自己取出信来,眼睛微微睁大。
这信封上的字,她是熟悉的。
却是闻君和的字迹。
这是一份从寻南郡送来的战报。
战报,也能给她看吗?
柳安安只犹豫了下,想着既然是陛下差人送来给她的,那么定然是无碍的。
柳安安也想知道,阿兄给陛下的信中,写到了什么,战局到底如何了。
她心中一动,连忙打开来开。
信很短,只有薄薄一页。
除去对君主的问候,关于战役的,也不过简单的几句罢了。
可就是这简短的几句,让柳安安嘴角勾起,眸子里染上了温度。
这封信里,说道这两个月来的战役,胜多败少,而且已经将平西王和镇南王彻底割据,就在写出这封信的时候,平西王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闻君和率领军队,已经踏入西境。
两个藩王的军队加起来,也只不过是让闻君和棘手了些,可就算如此,闻君和的军队也一直都是处于优势,从未让敌军讨到半分便宜。
而现在平西王都已经失去战斗力了,只剩下镇南王藩军,想必距离安定,也近在眼前了。
柳安安心中踏实,翻来翻去将这封信看了许多遍。
“回禀美人。”薛静等了又等,只见柳美人还是一心扑在那份信上,忍不住说道,“陛下吩咐了,说若是美人看了信,还请美人给陛下回一封信。”
“要回信?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