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起少年的衣带与墨发,他面带笑意,让她微之一愣。
此间少年,风度翩翩。
卫子琅立时做了个惊恐表情,往后退了一步,“女侠莫非,要杀人灭口?”
闻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点头,“可以试试!”
卫子琅立时拍了拍胸口,“幸好未曾瞧见啊!否则在下小命岂不是不保了?”
又见她嘴角有着血迹,笑意僵住,长眉蹙起几分,“哪儿伤着了?”
话间,掏出一块纯白色的帕子,在她身侧蹲下,轻柔得替她擦了擦唇角。
动作温柔得让沈无衣一愣。
抬手以手背抹了抹的嘴,拿舌头舔了舔腮帮子,嘴里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没有,我刚刚咬了人!”
卫子琅动作一顿,神色立即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丫头,你是属狗的么?”
“你才属狗的!”她蹙起眉头,起身捡了落在地上的簪子,吹了吹上头的土渍,又拿衣袖擦了擦。
恍然见着他帕子上已被沾染了血迹,到底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她头发松垮,嘴角占着血迹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但黑黝黝的眸子却仍旧灵动如初,再见她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卫子琅笑了一声,“你这个虎丫头!”
手上流利的挽了一个鬓,她嘶了一声,偏头与卫子琅道,“要不要试试,我怎么虎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威胁意味?
卫子琅连连摇头,“女侠饶命,小人不敢!”
沈无衣瞧了他一眼,径自将踢翻的篮子扶起来,又将野菜放了进去。
幸好没踢着罐子,里头的虫儿也还在,否则重新抓起来繁琐的很。
因着身上沾了不少泥土,沈无衣想了想,寻了条河给自己洗了把脸,漱了个口,整理里一番。
见着那卫子琅在旁边,她道了一句,“平日我家黄先锋都跟着我的,有它在,那些人也不敢欺负我!”
“嗯,黄先锋……”卫子琅表情古怪,“谁取的名字?”
“我——我吧!”她捧着清凉的河水洗着手,“我哥哥跟我说,先锋是在前线冲锋上阵的,我家的黄先锋每次上山也都是它跑得最快,所以——先锋这个名字并不辱没它!”
卫子琅噗笑一声,又见沈无衣抬着她黑黝黝的眸子看来,立马止住了笑意,抬手摸着鼻子,”嗯,好名字,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名字一听就知晓丫头是个有学识的女子!”
沈无衣着实摸不透,为何卫子琅一提及黄先锋三字时,那面色挺古怪的,想了想,她问道,“哎?该不会你认识什么人叫黄先锋罢?”
“没有没有!”他虽摇头,表情却叫人捉摸不透,“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回家罢。”
什么叫带她回家?
沈无衣秀眉一簇,那家明明是她家好不好?
回家的路上并未撞见什么人,卫子琅则替她拿着锄头与篮子。
那人身形接近八尺,沈无衣不过才到他胸口左右,一前一后的,颇有一种大人与小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