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又瞧了眼一旁的卫子琅,许多话到了嘴边,最终只道了一声,“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卫子琅笑着,“况且你妹子便是我妹子,日后再有人欺负她,出了事儿我负责!”
一个说他兜着,一个说他负责。
心内一暖,她笑了笑,“以后不会让人欺负了!”
以前,在现代时,最关心她的就是师父,不过,师父最关心的却是她的成绩。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逗留,她哎呀了一声,搀扶着沈无忧入了堂厅,“瞧这天色都黑了, 饭菜定是凉了的,香椿炒蛋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沈无忧看着她,只觉自己深深无力,扯唇笑了笑,“好,咱们去吃饭!”
又见沈老汉在一旁不语,他牵起沈无衣的手,郑重道,“爷爷,日后,孙儿定会念书,让您脸上争光!”
沈老汉此时内心复杂,浑浊的眸子映在黑夜里,瞧不轻情绪。
明明是四月天,这夜晚却莫名多了几分凉意,他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小老儿我无能啊!苦了你兄妹二人跟着我一道吃苦了!”
“爷爷!”沈无衣微微低了低头,“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您万莫生气。”
钱她会挣回来的。
今日若是不出手,那些人日后也势必会找她麻烦……她今日下手也是考虑过的,只将人制成皮外伤,治疗起来也不费力气,但他们会疼上好一阵。
关于钱二郎被咬之事,着实是让她烦的牙痒痒!
况且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十四岁姑娘,倘若他们处处都是骨折,那伤势也的确说不过去了,会叫人心中起疑的。
瞧钱二郎,一手被咬,一手被锄头打折,哪儿像是练家子的行为?
“丫头啊!”沈老汉深吸了一口气,“爷见不得你吃亏啊,今儿个这事,爷不是生气,爷是高兴啊!爷高兴啊孩子!”
说着,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要不是今儿个钱家闹上门来,爷也是不知你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呀,爷高兴二丫头晓得不让自己吃亏了,爷的二丫头,终于是要长大了!”
她今日这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沈老汉心中如何能不感慨?
眼看就要抒情,沈无衣眼睛一酸,“那是,今儿个哥哥还说了,我这脑袋瓜子聪明着,以后我就靠这脑袋瓜子来赚钱养爷爷!爷爷可要轻着些摸,万莫摸傻了!”
“你这孩子——”沈老汉轻笑一声,“瞧这天色都黑了,屋里饭菜都要凉了哩,走走走,吃饭,吃饭!”
沈无衣听得笑着打趣道,“爷还知晓要吃饭哩?再不吃,可就要把人家卫公子饿着了!”
“是是是,得吃饭!”沈老汉连连点头,“屋里都黑了,我去将灯点了去!”
话落,率先入了堂厅,拿了摆在柜子上的油灯,用打火廉点燃之后,招呼了卫子琅坐着。
这个插曲并未影响一家人的心情,且这顿饭吃得似乎也更是和气了些,时不时传来几声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