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暴脾气,当下真想爆粗,问候一下她家的祖辈。
但眼下这焦急时期,容不得她冲动半分。
既她不信,罢了罢了,村里那么多人,少一个老太太不是?
一连又喊了好些话,显然未有一人去理会。
直到路过杨柳家门前,杨柳听得动静,立即出得门来追上沈无衣询问,“无衣,发生何事了?”
总算见着了个喘气的。
沈无衣深呼吸了口气,“刘三叔家的媳妇羊水破了,怕是要生了!”
“刘三叔家的媳妇?”杨柳迟疑了一下,“不能啊,刘三叔家的媳妇,前两日会娘家了,现下还未回来呢。”
“人在床上躺着呢!”沈无衣当真无奈的很,“人命关天,你快去三叔家去,我先去找个接生婆,再去找郎中……”
话说出来,又觉不妥。
原主先前傻傻呆呆,几乎是甚都不管,除去认识村子里的几个熟人之外,根本就不知晓谁家在何处,这郎中家怎得去找?又怎得知晓接生婆又是何人。
想了想,她道,“柳姐儿,你对村里熟,我先回去看着刘三婶子,你去找郎中和接生婆来。”
“成!”知晓沈无衣这不是玩闹话,杨柳当即也不闲着,二话不说直奔着往沈无衣相反的方向去。
心中还挂念着床上的何氏,沈无衣当即便又回了刘老三家。
何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情况瞧着十分危急。
都说人参须须能吊着一口命,可眼下她是什么也找不着。
何氏眼帘轻轻颤动,嘴早已苍白如蜡,将嘴唇纹一条一条的更是彰显了出来。
沈无衣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手抓在自己手中,“婶子,你听我说,你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 柳姐儿已去找接生婆了,接生婆很快会来,您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希望!
羊水破了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哪个不是羊水破了才生出孩子来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希望,给孩子希望,咱们坚持坚持,可好?”
何氏此时已是疼得浑身无力,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已麻木,唯有听见耳边有个人正在鼓励着她。
她想吭声,可着实太小,手中感受着那只小手的温度,她几乎用尽全力的回握了一下。
就这么一个动作,便叫沈无衣心中立时安稳了几分。
按照常识而言,这个时候她都必须去生火。
也不知这刘老三去了何处,家中就留下这么一个要生孩子的女人,当真是心大的很。
又在言语之间鼓励安慰了一番何时,她再道,“婶子,接生婆马上要来,我给您去烧热水备用!”
言罢,撒开她的手,径自去了灶房里。
这些日子以来,沈无衣也算得上是生火的一把好手,将水锅洗干净后,立即生火烧起水来。
恰好水一热,稳婆抱着箱子上门。
何氏前几日便回了娘家,这是村里人都知晓的事儿,听刘老三说,这何氏是要回娘家生孩子去的。
如此,当杨柳找上门时,稳婆自然不信,但瞧着杨柳也不是个说假的,抱着安心的心态上门瞧瞧,这一瞧,她简直吓得手中箱子都几乎要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