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他出招,动作灵敏,且细看他手中有一层小茧,那茧与摸笔的茧不同,一看便是常年练棍棒的。
她虽跟王老六江北等人挑了两次,但那些人在卫子琅面前比起来,也不过是些闹着玩儿罢了。
富家子弟嘛,习武防身乃是常理,沈无衣从未多想过。
彼时听得他如此一说,忽然有了些感悟,沉默了半响,而后道,“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镇守一方!”
卫子琅手中动作利落的很,整张皮剥下来,竟是不见半点血腥。
见他再次将匕首擦了擦,沈无衣将他剥的那张皮捡了起来,瞧了瞧宽度。
蟒蛇皮很是珍贵的,瞧着宽度,卖个二三两银子绝对不是个问题。
这可是个十足的意外收获。
心中顿时心花怒放了起来。
将蛇皮卷裹好,她再去摸了摸黄先锋的头,语气温柔,“可是能走了?”
听得这语气,卫子琅连连叹息,他这待遇,似乎还不如一条狗狗?
黄先锋眯了迷眼,先抬起前腿从地上起身。
篮子还在方才那地,二人一狗顺着方才的来路折回。
拿到了装满野菜蘑菇的篮子,这才又折回去找沈无忧。
沈无忧已整理好一大堆柴,见得二人终是回了,将手里砍刀一扔,累得坐在了原地,“你们去哪儿了?我合计山中路深,你们迷路了!”
又见得沈无衣手中抱着一张蟒皮,眉头当即簇了起来,“这蛇皮从何处而来?你们做甚去了?”
沈无衣将视线落在了卫子琅身上,将篮子放置一旁,自己择了个地方坐下,“问他!”
这蛇皮是卫子琅剥的,杀也是他杀的,当然得问他了。
她这一句话无疑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卫子琅抿了抿唇,含笑的瞧了那小姑娘一眼,而后在沈无忧身边坐下,将事情始末说了清清楚楚。
当然,并没有省略沈无衣落下的那一棍,笑说道,“无衣妹妹身手可是矫健的很,要不是那一棍,我还当真不知要如何自理!”
“不过是出于本能罢了!”沈无衣连看都不看他,只埋头顺着黄先锋的毛,“倘若你有了个好歹,我怕我哥哥无法交代!”
沈无忧并未瞧见那一幕,听得二人这话便觉得惊险万分,也不多想,粗粗呼了两口气,“眼下乃是夏季时期,猛兽多的很,无衣, 日后你千万莫要一人到这山上来,但凡遇见蛇虫鼠蚁都是极危险的。”
“嗯!”沈无衣听得出他是真得担忧,抬眼与他对视,认真点头,“我知晓了。”
若不是今日他上山砍柴,她压根不会入山。
平日里几乎都往城内走,上这山中作甚?
见得她如此乖巧,沈无忧总算是落下心来,又与卫子琅聊了一阵。
将柴堆积好,又砍了能捆住柴的藤条,随后拿跟粗棍子穿插而过,这便好了。
回去之时,黄先锋在前头开头,沈无衣抱着蛇皮提着藤篮走前,沈无忧与卫子琅则一人扛着一捆柴走在后头。
二人样貌生的好,且举止之间有股文人独有的书生之气,此时扛着柴走在道上,画面没有半点违和感不说,竟觉着意境别样。
沈无衣走出老远回头时,恰好见得他二人步伐一致,说说笑笑,偶有汗滴落下,抬袖挥挥,未曾理会。
那两个阳光之下的少年,透露着青春与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