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的人物很美。
很唯美。
剧情是按照书籍改编的,只需要按照书籍去制定画与背景,除了要有点苟同的想像力外,也很考验画作的技巧。
沈无衣对此倒很是满意。
随意翻看了几页,“不错,下回你让她写个署名,便算不是真名,也可以立一个笔名。”
江北接触这一行也算许久,自然知晓笔名是何意思,当即便应下了。
……
沈无忧需得酉时才可从翰林院归来,沈无衣在午饭之后便让人去将赵氏请入了铺子里。
赵氏见着沈无衣,自是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但后者面色如常,没有半分被其感动的意思。
如此,赵氏便悻悻闭了嘴。
直到沈无忧来时,赵氏见得那玉树临风的男子,泪眼汪汪,眼眶绯红。
“忧、忧儿!”她捂着嘴,瞧着那与先夫样貌有着六分相似的男子,心里五味陈杂。
沈无忧的脸上只剩下冷漠。
他走入会议厅,回身看了一眼江北,道了一句‘劳烦’后,再将门给关上。
彼时,沈无衣坐在主位上,见他来了,主动将位子让他。
然,对方却只拉着她在一侧坐下。
沈无衣将主位让他,是表示对他的尊敬。
但这个地方是沈无衣的,他却不能去坐。
不是勾心斗角,而是他有些东西,不能去接受她的好意。
赵氏坐在兄妹二人的对面。
沈无忧今儿整整一日,心情都十分的复杂,直到入这间铺子的时候,他还在想,见着赵氏要说什么?如何说?
可眼下……真的见到了。
他仿佛又没了什么要紧话要说。
她与他记忆中的人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沈无忧就这般看着她,不悲不喜,不恨不欢。
赵氏再一次哭的梨花带雨,紧紧咬着唇瓣。
一时之间,三人无一人开口。
须臾后,沈无忧双手交叉,神色冷冷,“听闻你找我?何事?”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不带半点感情,恍似对面所坐之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赵氏心里一疼。
沈无衣对她如此,她心里尚好受些。
毕竟当年她脑子痴痴傻傻,又隔了这么多年,对她这个娘亲无甚记忆——她能理解。
当初是她做的错事,在沈秀才尸骨未寒时又与人跑了,想来当年在安溪村,他们夫妻有多让人嫉妒,后来那些风言风语便该说的有多难听。
沈无衣对她的敌意,她细细想想,也能忍受。
可此时瞧见沈无忧这般冷酷待她,她怎能不悲哀?
当年离开时,他好像才至自己肩膀呢,眼下竟要比她高出了足足一个头。
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她的儿子成了位仪表堂堂的公子。
还是去年的金科状元。
而她的女儿,则成了造纸之母,得到圣上嘉奖,沈家分风光一时无两。
这才多久呢?不过是短短几年罢了!
沈家的日子,竟是从泥潭升到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