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呀,怪他陪她的时日太少了。
以他眼下的形势,只怕是明日都难以活到。
然,他的意识与昏迷交错间,他睁开咪蒙的眸子,似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黑衣墨发,长剑凌厉,面上沾染了许多的血迹,未一双大眼瞧着冷冽无比。
这人、这人、这人不是他的姑娘,又是何人?
他是在做梦么?他是出现了幻觉么?为何能在这里看见她?
一定是自己瞧错了!
便算以为是幻境,他也舍不得闭眼啊!
他怕,自己一闭眼就看不见她了,再也看不见她了!
耳边传来各种惊慌失措的声音,他却连眼都也敢眨。
这边的沈无衣当真是杀红了眼,一脸杀掉数人,终于引起了带队主帅的注意。
看了她良久,他忽然觉着—— 那个忽然出现,且身子羸弱的小姑娘,竟比野狼更是可怕!
他执了长矛,从马上飞身而下,亲自来与沈无衣较量。
长矛与软剑的碰撞,沈无衣没多久便落了下乘,但她有一股子蛮劲支撑,竟是叫田沛承也占不了太大的优势。
几招过完,沈无衣被击退两步,清冷的眸子就那般盯着他!
田沛承愣了片刻,手执长枪,一副随时攻击模样。
眯着眸子,询问出声,“阁下乃是何人?闯入我军,有何目的?”
“你说呢?”沈无衣唇角邪勾,尽显冷魅,“阁下抓了我夫婿,如今倒要反问我是何人,你说呢?我是何人?”
抓了她夫婿?
田沛承下意识的看向了卫子琅。
卫子琅长眸似睁不睁,面色惨白。
“卫子琅,是你夫婿?”
“不然你以为是谁?”沈无衣冷笑一声,“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惹事,但你既动了我的心上人,今日便算豁出这条命去,也得与你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尽?”田沛承似是听到了个大笑话一般,“小丫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仅凭你一人,也想全身而退?”
“我一人……足够了!”沈无衣懒得与他多说那些废话,执剑而上。
她的招式步步紧逼,没有半点留情的余地。
田沛承便算本事不凡,也不敢掉以轻心,两人再次打了起来。
狼群来的非常多,许多士兵死于狼群口下,也有许多死在了沼泽地里。
沈无衣只凭着一口气,从原本落了下乘到后来的步步紧追,竟是连田沛承都惊讶不已!
待得她挽起剑花,在他未曾防备的状态下刺了他的手一剑时,田沛承这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原来方才所落的下乘,不过是在探他的招式罢了。
眼下她摸清了他的招式,便开始步步紧逼,在他的毫无防备之下,他竟是忽然之间落了下乘。
何为练武奇才?
眼前这个小姑娘,算不算?
但他好歹也是个将军,身经百战,如何会怕了一个小姑娘?
拿出他的狠戾,二人招式交错,沈无衣被一棍拍打在地上,吐出浓浓一口鲜血。
但她并未就此认输,反而又爬了起来,与他再次进攻。
两人最后谁都未讨着好,沈无衣耍了个诈,自己撞了长枪,而后拉近距离,直接将长剑架在了田沛承的脖子上。
长矛穿过的,是她的臂膀……她硬生生挺着疼,红着一双眸子看向他。
“我若再往前一分,你说,你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