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笙脑袋里又痛又晕眩,浑身飕飕发冷,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女皇脸色黑如锅底,沉声问道:“东笙,怎么回事?”
东笙闭了闭眼,长长缓了口气,叹息似地道:“陛下……”
东笙勉力定了定神,心下千回百转地寻思了无数道,最后一回头,沉了口气,冲殿外的东宫近侍朗声道:“去把圣剑与往生取来!”
大殿之上一下子沉寂下来,有人大眼瞪小眼,自然就有人抱手看好戏。东宫离大殿有些距离,那近侍一去就是好半天。
女皇往龙椅后背上稍稍靠了靠,慢慢缓过一口气,方才被一下子激出的一股子无名业火也稍稍平复了些,她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开始有意无意地敲点着扶手上的龙头。
差不多了半柱香的时间,那近侍才抱着一把剑和一只长盒赶到,低着头匆匆送到大殿之上。
东笙才迈开一步,头就晕得往下一坠。他努力稳住了身形,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那近侍跟前。
女皇养儿子养得再怎么不走心,也毕竟是亲娘,别人不一定注意到,但她还是发现了东笙的脸色很不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是卡白无色的。
东笙在各种目光的大量下,把长盒子双手奉到了女皇的案几上。
女皇看了他一眼,伸手打开了盒子。
木盒子里赫然躺着一把断成数节的青铜长剑,剑柄上镶嵌的墨玉珠已然不知所踪,却能清晰地看到剑上所雕琢出的“火正”二字。
正是天罡灵武之首的火神之剑无疑。
女皇神色凝重地合上了盒子,却不见有方才那几乎要漫溢而出的怒意,只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蒋坤愕然地睨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太子居然这么果断地就把剑拿出来了,一时也不知道后头的走势,便十分审时度势地选择了闭嘴。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审时度势,首当其冲便是那言御史。
那姓言的老搅屎棍立马就开搅道:“这……这,难不成是确有其事?!太子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殿下真的为了这古早之物而与敌军协约吗?!”
女皇额头青筋暴跳,她努力忍耐着抽了抽嘴角:“言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