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时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卓一鸣手下的一名副将已经将那虎贲郎将的脑袋高高地挑在了旗杆上,还兴奋地挥舞着。
吟风的脸当即就黑了。
卓一鸣有些下不来台,只见他那壮如牛的副将还远远地冲他咧嘴笑,心情无比复杂起来——无论如何,反正现在麻烦大了。
死的若是小兵也就罢了,偏偏一刀把敌将脑袋给削了,这回可就真是覆水难收了。
卓一鸣咽了口唾沫,说道:“……已经杀了,现在怎么办?”
东海还打着仗,现在京城打成这样,无论输赢,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吟风脸色无比僵硬,稍微想象了一下东笙得知此事后的反应,顿觉一身恶寒,于是拧着眉,神情凝重地说道:“不要再往城里打了,我去找罗将军,但愿他那边能拦下。”
朱雀门这拨人是京郊大营的人马,可领兵的却是宫廷戍卫的虎贲郎将,八成是言御使担心京郊大营主将临阵倒戈——可惜他打错了算盘,人家京郊大营主将好歹还镇压过几次暴乱,这虎贲郎将顶多也就见过几个刺客,而北疆卓家军那可都是实打实的从战火里滚出来的,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就算他们有灵能炮,而卓一鸣打起他们来还是跟欺负小孩儿似的。毕竟他手底下的那些北疆壮汉,一个个的别说是拿着白晶灵武了,就算是只给把砍刀,也能神勇得光着膀子在雪地里狂奔。
吟风前脚刚离开朱雀门没多久,东笙一行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而此时,卓一鸣都已经打完了,十万俘虏跟私塾学生做错事挨骂似的,一个挨一个抱着头整整齐齐地蹲了一片。
他们主将的脑袋,就挂在插在一旁的旗杆上,乌红的血淌下来,染红了绣着“卓”字的蓝色旌旗。
东笙的脸色十分难看,蒋坤跌跌撞撞地从车里冲出来,一看到这,当即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卓一鸣迅速翻身下马,脱了头盔,跪在东笙面前连磕三个头:“望殿下恕罪!”
但这事儿,又哪能怪到他头上。
东笙把卓一鸣一把拉起来:“罗耿那边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