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潺潺的水声传来。

上到一半的时候,叶冶对背后的视线似有所察,下意识地转头。

发现骆缘的那一刻,流水声戛然而止。

她的眼神期待而兴奋,眼睛瞪得圆圆、傻兮兮又亮晶晶的,好像马上要冲过来抱他。

叶冶僵住了。

花费足足三四秒,脑子里终于对这个惊悚的情景有了处理结果。

他转回身,水声又延续了短短的一会儿。

放回身下之物,他动作镇静地拉好裤子拉链。

骆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大难临头。事实上,看见叶冶后,她便脑子空空。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双手合十,她虔诚地仰望他的英雄。

——即便是,人家在上厕所。

叶冶朝她走来。

他长得那么好看,容貌精致得仿佛在发光,一双黑眸淡淡地睨着她,神情骄矜而冷漠。

“你真是个变态。”他说。

骆缘一脸讨好的微笑,像被冻住了。

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亮起的眼睛瞬间浸满悲伤。仿佛是暴风雪过后重现生机的小村庄,它刚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地,被从天而降的洪流浇熄。

——她被误会了。

在秩序混乱的脑子里,骆缘试图打捞出一些有用的话,来跟他解释:她不是故意在这里藏着,刚才没出声不是为了偷看他尿尿。

她可以解释清楚的,如果没有被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思路。

“性对你来说就是一切吗?”

少年的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鄙夷。

不给别人留情面,向来,他都是这样的。

曾经让她拍手叫好的,那锋利无比的刃,朝向了她自己。

“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