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啊跑。
近视眼镜的框架歪了,几乎要从鼻梁脱落,她没手去扶,只顾着跑。
像被什么追着。
胃里泛起酸水,一阵一阵地,涌向发疼的喉咙口。
一股挥不散的臭味,一直一直地跟着她,怎么样无法甩不掉。
跌跌撞撞下了一层楼梯,她猛地撞到一个坚硬的抵挡物。
某个东西张开手臂,拦住了去路。
镜架折了,痛得好似生生压进了她的肉里。
抬起头,骆缘透过那些放大的,橙黄色的光圈……
她看见了一张脸。
脑子里有一根弦,被人用剪子剪断。
牵连着背后的、所有维系生命的气力,轰然崩塌。
她退后一步。
她从走廊那里,跃了下去……
护栏外,再往上。
如果能长出翅膀,便能触及一大片的,淡蓝色的天。
骆缘飞起来的时候,看见叶冶。
许多个晴朗的日子。
少年发着呆,眼神忧郁地望向蓝天。
她看他,他看天。
心里多期盼他能忽然转过头,与她对上视线。
当他终于,终于愿意侧目。
她看见他郁郁的眉眼。
风吹过他散乱的发,他忽地喊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