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施齐全,很宽敞,好比住着五星级酒店。
原以为这次来是看望有孕的姜颖,不料躺在病床上的是林池昂。
陈盏惊讶地望着殷荣澜,后者则是一脸平静把礼品放在桌子上。
林池昂的神情冰冷:“你来做什么?”
“我们有合作,”殷荣澜淡淡道:“来看望合作伙伴是礼节。”
林池昂缓缓吐出几个字:“事实上……”
沉默的一分钟过去——
“事实上近来他心情不大好,”殷荣澜先看了眼陈盏,才接着话茬说下去:“便出来散散心。”
虽说只有心理扭曲的人才会从别人的不幸中获得快感,不过陈盏和林池昂的关系比较奇特,任何一个倒霉另一个应该都会心情不错。
其实这是对陈盏的一种误解,他关心的重点显然不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我不开心,你看得出来?”
殷荣澜开口:“自然。”
对视中秀着无声的恩爱。
另一边林池昂望着姜颖:“麻烦‘请’他们二位出去,记得在门口撒把盐。”
陈盏低声问:“为什么要撒盐?”
殷荣澜:“一种风俗,不必在意。”
玩笑适可而止,自进门起陈盏总算说了句人话:“手怎么伤着了?”
胳膊打着石膏,显然住院原因是骨折。
“摔得。”林池昂脸色愈发冷。
陈盏详细问起,后者没说话,倒是姜颖温和道:“半夜起来不小心摔了。”
凝视林池昂几秒,陈盏挑眉:“莫非……你才是真正的扁平足?”
林池昂淡淡道:“房子太大。”
信息量充足,一瞬间的仇富让陈盏无法对他表露出同情。缓和后眉头一蹙,林池昂不待见他们,那他受伤的消息只能是从姜颖口中传出,对方为什么要让自己来?
这不是等于变相折磨林池昂?
姜颖削苹果的同时瞥了眼旁边人,意思是丈夫授意。
就在这时林池昂突然开口,声音夹杂着一丝嘲讽:“入梦者?”
话题偏离的太快,陈盏道:“公司已经做了澄清。”
林池昂面无表情:“你曾经写过,想要转世投胎成我的孩子。”
明白过来什么,陈盏无意识扫过姜颖放在肚子上的手,叹道:“我是活人。”
林池昂掀起眼皮上下一扫:“你身上诡异之处太多,我不信,除非……”
陈盏听他说下去。
“听说鬼的体温异于常人,除非你让我触摸一下……”
话音未落,姜颖状似要扯下一截纸,却是单手用力一拽,‘嗖’得一道劲风声响起,卷纸精准无误打在林池昂的侧脸。
“没事吧?”不愧是影后,事后眸中盛满了担忧,还轻轻帮他揉着发红的侧脸:“我不是有意的,一时手滑,疼不疼?”
殷荣澜忍不住朝陈盏望去,看他没特别反应微微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就见陈盏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低声感叹:“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打了人,归为无心之失,甚至摆出亲切可人的模样。
现在看来,他对待殷荣澜的方式是有些简单粗暴。
“知道么……”就在这时,林池昂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如果我表现不好,她就落泪,周遭亲友问起来,她也什么都不说,就是低低啜泣……”
不知为何,竟是将往常的不公正遭遇一一说出来任人笑话。
随着陈盏奋笔疾书,殷荣澜逐渐认识到不妙……林池昂这是在报复自己带陈盏来寻开心。勉强露出一个温情的笑容,碰了碰身边人的指尖,“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只是这次的请求被自动屏蔽,陈盏就像是一个专心听课的学生,这也是林池昂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
记了大半本,陈盏才终于停下,不胜感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夜校只能教知识,却教不了为人处世。
带着丰厚的成果离开,林池昂被姜颖搀扶着下床,透过窗户看向院外离开的两道背影。
姜颖把削成小块的苹果装好递到他面前:“这下满意了?”
长期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林池昂笑容发自内心:“殷荣澜那么能忍的一个人,方才那一刻脸色可谓是相当难看。”
姜颖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开心就好。”
·
一个自讨苦吃,一个满载而归。
回到别墅后,陈盏第一句话便是:“我去写作,你先忙着。”
说完就要走去书房。
殷荣澜拉住他,盯着鼓鼓囊囊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