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一出去绿珠扶着蕴纯又想问，不过蕴纯还是没让她问出来，蕴纯挥手将其他的宫人打发出去才牵着额尔赫的手到炕上坐下。

等人都同去了绿珠又再问。

“娘娘，您为什么不让奴才问清？这里的阿哥都赐了名，只有咱们十三阿哥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

“他不过一个小太监罢了，他能知道什么？”

李公公是梁九功的徒弟，只能在乾清宫殿外侍候还没资格进殿侍候，他哪里会知道康熙的心思，就算是梁九功知道什么也不一定会告诉他。

“还有传本宫的话以后不再称呼十三阿哥了，在皇上没有赐名之前就称呼小阿哥吧。”

对于康熙没给小儿子赐名蕴纯虽心里失望，不过却又在意料之中。她原先还担心康熙不给额尔赫赐名呢，如今给额尔赫赐名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康熙没给小儿子赐名，蕴纯觉得她多少能猜出些康熙的心思。

如今宫中只有她膝下有两个阿哥，若是给小儿子序齿赐名，那不等于加重了她这个懿嫔的份量。她已经是七嫔之首，若是再增加份量有恐后宫失衡。

如今后宫，皇贵妃与佟贵妃旗鼓相当，处于平衡。七嫔之中她与瑾嫔交好，惠嫔与荣嫔交好而她与惠嫔又不对付；惠嫔有大阿哥荣嫔又五阿哥，她是七嫔之首，和瑾嫔膝下都有序齿赐名阿哥，如此便又处于平衡。若是她的这边再加个阿哥，只怕这平衡就会被打破。

蕴纯也在宫中多年，从仁孝皇后与皇贵妃佟贵妃斗到皇贵妃与佟贵妃斗；她早就看到康熙在后宫嫔妃中玩的平衡术，而且炉火纯青；嫔妃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只能任由康熙摆弄，即便是蕴纯也无可奈何。

当然这只是蕴纯个人的猜测，到底是不是如此却是不得而知。

虽说蕴纯自觉揣测到康熙的心思，可是自己的小儿子没有名字蕴纯心里还有不免有怨。

她的小儿子和瑾嫔的儿子同一年生的，现在瑾嫔的六阿哥都有名字，她的小阿哥却没有，不管康熙是何意又顾虑什么，这事却是让蕴纯觉得脸上难看。

长春宫那瑾嫔也问了消息，知道自己的六阿哥得了名字蕴纯的小阿哥却没有，瑾嫔有些心里不安。思来想去瑾嫔还是做了决定。

“红枫，传话备轿，本宫要去永寿宫。”

“娘娘，瑾嫔娘娘来了。”

“快请瑾嫔进来。”

蕴纯刚将事情撂就听瑾嫔来了，忙叫绿珠请人进来。

“妹妹怎么来了？外头冷，快进殿暖和暖和。”

蕴纯在门口迎瑾嫔。

虽说她为七嫔之首又曾有恩于瑾嫔，根本无需出迎；但蕴纯面于瑾嫔从不自持高人一等，与瑾嫔相交而是平等相交。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一直自持高人一等的话，时间久了瑾嫔心里一定会不舒服，到时两人的交情怕是断了。

“姐姐可有接到皇上圣旨了。”

“自然是有的，妹妹是为这事来？”

瑾嫔有些忐忑不安的问，蕴纯却朝她笑了笑。

“皇上给妹妹的六阿哥赐了名，听说姐姐的七阿哥，妹妹担心……”

“这事是皇上圣意，却由不得咱揣测，妹妹无需多想，这事与妹妹无关。再说小阿哥还小，这起名字也不着急。”

蕴纯拍拍瑾嫔的手安慰她。蕴纯没想到瑾嫔会这事来，瑾嫔也实在是想太多了。不过不得不说，瑾嫔如此倒是让蕴纯心里因为瑾嫔的六阿哥得名自己小阿哥却无名的不舒服消散了。

“只要小阿哥健健康康的长大，皇上应该会很快给小阿哥赐名的。”

“妹妹所言亦是姐姐心中所想。”

瑾嫔这话倒是不错，只要她的小阿哥健健康康的长大，康熙还能不给她的小阿哥赐名不成，不过是晚些罢了。晚些赐名也有晚些的好处，免得惹人眼红。

两人说开了，瑾嫔就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蕴纯又亲自送她出去殿门。

后宫中其他嫔妃得知蕴纯的小阿哥没有被赐名，都在心里嘲笑蕴纯，又提起小阿哥满月遭冷落的事，宫中便传出蕴纯的小阿哥不得皇上喜欢的流言。

好在是除夕，流言还没传开就被皇贵妃给压下去了。

除夕当天，康熙领着众皇子公主和嫔妃们一起祭拜，各种繁复的礼仪，折腾一天下来，人都虚脱了。

因为撤蕃之故，这年过得并不热闹，但还是在各种疲惫不堪中挨过了正月十五。

春寒料峭，转眼到了二月，新一年的小选也正试开始。

因为撤蕃国库库银紧张，十六年的大选取消息了，但是一年一届的小选去是如期进行。

小选不似大选那般耗费，大选秀女是全国盛举，而小选只是京中包衣旗的女子。这小选又分上三旗和下五旗。

上三旗的包衣女子可经小透入宫当宫女，若能有幸得皇上宠幸便可成为主子，如现在宫中的端嫔董氏，答应乌雅氏和庶妃万琉哈氏都是上三旗小选入宫的包衣女子。

而下五旗小选的包衣女子却不能入宫，只能充入皇亲宗室及官员府邸当下人。另外有些官宦之家也有隶属于他们自己的包衣旗家奴，这些家奴也称包衣奴才。

小选虽不如大选盛大却也十分热闹。

每次小选，那些大包衣世家都会通过各种途径将自家或是亲戚家培养的美貌女子送入宫中。

小选时间很短，不似大选那般而经月时间。小选不过十来天，之后更是宫女接受嬷嬷教导，学好规矩才能送到主子身边伺候主子。

小选结束后宫嫔妃身边多多少都添了些新面孔，便是蕴纯娘家也送了两个宫女进宫。不过蕴纯倒没像其他嫔妃那般急着将人调过来，她打算等两学完规矩之后再想法子将人弄到永寿宫来。

如此不用和其他嫔妃凑到一起，也不惹眼。

已经二月下旬了，这京里还飘着雪花。

年前因为皇贵妃之故，让一众嫔妃整整病了近两个月，为些两个月里康熙都翻过皇贵妃的绿头牌。只到过了初一康熙才再次宿在了承乾宫，这也昭示着被冷落了两个月的皇贵妃复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