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小伯奈柯将明逾带到一个储酒的房间,蓝光里,架子上陈列着一排排的酒,再望向远处,还有各种造型的空瓶。小伯奈柯走过去,指着一排细长形的酒瓶,“这些都是盛放冻酒的瓶子,你可以挑一支。”
明逾眯起眼,虽然都是细长的瓶身,设计却各有不同,她挑了瓶有棱有角却线条优雅的,“就它吧。”
“好眼光。”小伯奈柯点点头,抽出那支瓶子,瓶身上贴着一方磨砂黑色的标签,标签是空白的,只在底部中间印着伯奈柯酒庄的立体银色徽章。
小伯奈柯又从旁边抽出一支特制的笔递给明逾,“想好这瓶酒的名字没?”
明逾的脑中瞬时涌入无尽的念头,思绪太多,反而接不上话。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写在上面,到了四五月份这里面就会盛满淡金色的美酒,它就是你的了。”
所有的念头在一瞬间汇成两个字,明逾拔了笔套,左手端端握着酒瓶,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着:西林。
和酒庄徽章一样银色的小楷,清冷秀丽地上下排列,又在下面签下日期,葡萄是这天摘的,酒是这天酿下的,“西林”在这一天有了生命。
“真好看,”小伯奈柯端详着那酒瓶,“可以问问是什么意思吗?”
明逾笑了笑,“是一个很美好的人,她。”
她念她,也怨她,但在这个被幽蓝笼罩的时间与空间里,她感谢她终是一个美好的人,自己的怨与念所在,那萦绕心头千百日夜的,终是一个美好的人,这是一种幸运。
那个美好的人刚刚和西索的dtm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会议定在26号,地点在大迈西边,与西索紧邻的边陲小城,陈西林作为美国公民,又是国防部五角大楼项目的投标人,非常注意不踏进西索国界。
距会面还有两周,约完了这单事,“珍奇岛”的资金有了着落,她又动身去海城,日程排得满满的,圣诞与新年都会在异乡中度过,圣诞将在海城去大迈的飞机上,新年则在德国的伯奈柯酒庄,她答应了曼菲洛安排的跨年旅行,那是她给自己放的假。
海城也开始有圣诞的气息了。行政总监见陈西林回来了便赶紧约见,“陈总,今年的跨年爬梯还订外滩x号怎么样?”
陈西林放下咖啡杯,“你安排就好,你最了解大家在这方面的喜好,哦,今年跨年我不在海城。”
“啊?”行政总监这一声拖得五味杂陈,老板不在是好事,自由,可老板不在大家又表现给谁看?想想又挺没意思,“也就还有十来天了,陈总不在海城安顿两周吗?员工们也盼着能和您在工作之外的场合聚一聚呢。”
突然打感情牌,陈西林倒真觉得过意不去,“抱歉啊,辛迪,我今年答应了一个合作伙伴去欧洲跨年,那之前要去非洲出趟差,我走之前会请海城的各部门负责人聚一下,你看怎么样?”
“嗯……”行政总监想了想,“可以问问您几号动身吗?”
“25号飞。”
“那这样的话,我们今年的全员爬梯就挪到平安夜,趁陈总在,我们一起庆祝一下,”辛迪眼珠一转,“我觉得这样更好,每年跨年夜都有人想跟另一半单独过,我们就挪到平安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