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之轻[gl]_244(2 / 2)

迪恩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史蒂文斯抬眼看他,“请问我可以继续了吗?”

“当然。”

“正因为贵基金会卷入了这样的问题,在它向更为纵深的方向发展之前,我们动用外交干预,果断将陈小姐带出,并立即送回美国,否则一旦东索做起文章,要正式拘捕您,到时由于两国之间没有引渡条例,再想干预就极其困难了,”史蒂文斯顿了顿,“现在,我想说的是,如此一来,您将无法兑现保释条件,很显然,一旦安全抵达美国,如果东索传唤,您不可能再过来。”

陈西林内心的隐忧放大,“所以……?”

“所以,陈小姐,我恐怕您今后将永远不能再踏足东索的领土。”

陈西林只觉脑子“轰”的一下,在来东索的飞机上,她又怎么知道这将是此生最后一次踏足东索呢?而今天,应该就是她陈西林此生在东索的最后一天。

每个人一生都会面临很多个“最后一次”,只是在你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时,往往不那么糟糕。

一个在早晨突然得知被开掉的、不太熟的同事,头天晚上下班时那句“开车注意安全”变成了此生最后一句对话。

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阿姨,也许是母亲的同事,几年前回家时或许在街上碰见,没有特意回乡看她的理由,那个偶遇从此就变成此生的定格。

一个异地的恋人,在机场红着眼挥着手说“爱你”,那一别后竟分手了,谁又知道那个难舍难分的拥抱竟是这辈子最后一个拥抱?

……

那么多的最后一次、最后一面,只要我们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都还好。

可陈西林却知道,这是她在大迈的最后一天。

这意味着什么?她将无法再做q基金的负责人,她将无法完成那疮痍之上、对每线阳光都充满敬畏的难民城计划。

还意味着什么?再也看不到这五颜六色七拼八凑、拼命扮豪华到质朴的城市,再也看不到那载着头顶木桶的胖女人的、横冲直撞的出租摩托,再也听不到鱼市小贩操着大迈土语的叫卖声、吃不到将一条方头鱼做成几种吃法的餐馆,再也看不到那一片片壮丽多姿的天堂鸟……也许,再也看不到阿巴度和他的朋友们……

而最开始,将她带到东索的,是青卿,后来让她在东索开创这片事业的源头,也是寻找青卿。

如今她要永远离开了,青卿却留在了这里。

“等等,”迪恩好像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她可以缓些时日再走吗?起码等工地案审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