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微微颤抖着,明逾将她微湿的头发往后拢了拢,又擦了她脸上的眼泪,“哭吧,哭吧。”
“逾……”陈西林痛哭出来,“你想不到,没人能想到……”
明逾带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抱着她。
“逾……那场车祸,是他做的。”
“谁?”
“我爷爷……”
“什么??为什么??”
陈西林说不出了,不忍说了。
明逾拿嘴唇贴着她的额头,“到底怎么了亲爱的?慢慢说。”
白亨利走了十一天,陈西林憋了十一天,在明逾怀里流着泪将最后的离别一股脑倒了出来,这是她平生第二次酣畅淋漓地倾诉,第一次是去年夏天在酒店房间里和明逾分手时。
明逾将这个不长的故事听完了,沉默地抱着陈西林痛苦的身体,眼睛看向窗外的夕阳。
它烫红了天边,烫红了远处的沙漠,烫红了两人的眼眸。
半晌,她才开口:“他受到过不公平的对待,也不公平地对待了别人。这个世界上可能很少有无暇的受害者,或者单纯的施害者。”
“没有。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但这世上的很多错误,当我们去找寻源头时,都发现它竟是模糊的。”
“其实我们觉得它模糊,是因为我们长大了,”明逾转回头,抚着陈西林的秀发,将它拢到耳后,眼中净是温情,“曾经也有一个人,死后留给了我一个天大的秘密,还请求我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所以,我不能说是什么,不过,我想我能懂你的感受。”
陈西林抬头看她,眼中是惊诧。
“不过我比你幸运,这个人不是我的家人,留下的秘密也和我的家人无关,所以,我知道你比我痛苦很多很多,不过别怕,你有我啊。”
“可惜你的事情发生时,我是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