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道:“不直接押到这边?”
龙煜道:“规矩,不能押。”
为防止犯事的妖逃回妖界来一个不了了之,两界便做了协议,开门年里犯事的妖一律关九里山,等着审判完再做安排。那只黑猫其实也得进去,可是身受重伤,只能先带过来抢救。
他说道:“睡吧。”
郁承道:“你不睡?”
龙煜道:“不睡了。”
郁承目送他离开,犹豫一下,泡了壶花茶,追着他进了书房。
龙煜抬眼看他。
郁承给他倒了一杯茶,一脸的孝顺:“叔,喝茶。”
龙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郁承便知道妥了,过去坐好,等着他发表看法。
龙煜道:“我第一次端掉邪教,那个教主确实是一条鲤鱼,这点能对上。”
郁承想了想,问道:“后来他们死灰复燃好几次,每次都只往禁地跑,是不是没继承那什么救谢王的意志?”
龙煜道:“谁知道呢。”
他分析道,“首先,我的人肯定和邪教没有牵扯,我端过他们好几次了,每次都会问问同党。”
郁承道:“恭喜。”
龙煜道:“恭喜什么,这只能说明他们和那两个脑残的组织没关系,心头血的账要另算。”
郁承道:“或许真是你的人想帮你,临死前看我聪明,就把事情交给我了。”
龙煜道:“武力值差多大,你刚刚看过,就那几个货色能做掉我的人?”
郁承道:“他们不是有一本武功秘籍吗,万一呢?”
龙煜道:“不可能。”
郁承很坚持:“万一呢?”
龙煜把杯子一放,起身绕过书桌,把他抱了起来。
郁承一愣,下意识抓好他:“你干什么?”
龙煜道:“去问问你这个万一,我刚才没问。”
两个人丧心病狂地折回到了小户村,向解开结扣的蛇妖询问有没有和他的人你死我活过,成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因为他们做事很小心,这么多年连九里办事处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龙煜满意地又给他打了一个结,带着小崽子回去了。
护卫看着他们来又看着他们走,一脸疑惑。
“他们搞什么?有什么话等着咱们把人押回去再问呗。”
“睡不着散步?”
“至于散这么远吗?”
“你们傻,”其中一个道,“你们想想,一个男人在某方面不行,当然得在其他方面表现出他行的一面啊,不然哪有面子?”
其余人看着他,异口同声:“卧槽你说得对!”
可怜他们老大堂堂一条龙却在床上不行,只能把“瞬移”的功夫拿出来显摆。
可怜的老大重新回到书房,对小崽子道:“这回死心了?”
郁承并没觉得有多失望,坐下慢慢喝了两口茶,问道:“那条鱼你怎么看?”
龙煜道:“我说过,谢子轩当年神志不清,话都说不利索。他一路从妖界往外冲,多得是目击者,都可以证明他没说过要打开禁地的鬼话。”
他看着郁承,“办事处这些年不是都在猜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吗?因为从门外根本看不见出事的地点。”
郁承一点就透。
也就是说,那条鱼不可能在水里看见龙煜被打成重伤、谢王被擒等一系列的事,那他是从哪知道的?
龙煜道:“还有禁咒……妖界上万年,无数人都想过攻破禁咒的束缚,没有一个成功的,他一条小鲤鱼竟能在上面动手脚,打死我都不信。他连请两个开门年的假能被准假,说明他无关紧要,是个穷屌丝。”
郁承道:“你真不能召他回来?”
龙煜道:“不能,只有假期快过完他还没回来,我才能强行召回。”
他也回到了座位上,有点不爽,“你们人类放假的时候不是都讨厌半路被上司喊回来吗,你看,我们在这一点上做得特‘人性化’。”
郁承没开口,知道他不痛快。
龙煜也没说话,重新梳理这件事。
既然小鲤鱼没有看见,那肯定是有一个人看见了,然后蛊惑了鲤鱼兄弟,还送给他们一本秘籍,会是谁呢?
对了,还有那本秘籍。
那是真实存在的吗?
郁承同样在想这件事,问道:“那本书你知道吗?”
龙煜道:“妖界最高级的阵法和咒术的书全在宫殿,我没听过哪本书能教人在禁咒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