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负手看天,卫衍低头望脚尖,众“小厮”神情无辜表情面瘫。
沈大统领看着眼前这一幕,一霎间失了言语。
“马上处理掉,宫外的东西一件都不准带进宫里去。”
景帝听到他的话后,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他望了望沈大统领的那张黑色锅底脸,决定还是明智地继续沉默看天。
皇帝陛下都不敢在沈大统领生气的时候开口反驳,其他人,当然更不敢在此时自己送上门去找训斥。
“那个齐远恒是什么人?怎么认识的?”
一番云雨暂歇,景帝将手指插在卫衍的头发里,慢慢顺着,突然问他。
“臣幼时体弱,臣父送臣去京郊谭家村学艺,齐兄和齐伯父当时正寄居在谭师傅家隔壁。齐兄和齐伯父是江南人氏,因家中无人照顾,齐伯父游学至北地时,将齐兄也带在身边。那时候齐兄刚在启蒙念书,臣体弱,谭师傅安排的习艺功课不足,常有时间去隔壁看齐兄念书,就这么认识了,后来齐伯父干脆一起教我们两个。不过臣愚钝,连齐伯父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齐兄倒是尽得齐伯父真传,诸艺通晓,文采斐然。”
景帝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努力理解卫衍这段话的涵义。
“那就是说你与他,实际上没什么关系?”听了那长长的一段话,景帝顿时有些不悦,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悦些什么,故意选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答案,要卫衍来确定,将卫衍那些夸奖齐远恒的话,通通选择听而不闻。
“也不能这么说。臣与他自幼相识,又一同念书……嗯……”卫衍后面的话,因为皇帝的动作被打断了。
景帝已经知道自己在不悦些什么了。自幼相识不就是青梅竹马吗?还一同念书,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两小无猜?
本来卫衍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此时景帝却发现,有个人比他更早认识卫衍,他敏感地感觉到了一种威胁,纯粹是处于本能反应,要在自己的所有物身上打上印记才能放心。
“等明日睡醒后就回家去歇两天。”
“十八那日先进宫和朕话别后才许出发。”
“一路上要想着朕。”
“到了幽州不许去风流快活。就算地方官宴请也不准去宿娼狎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