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家宴,除了皇帝太后诸宫妃以及皇子公主们会列席,比较亲近的皇亲国戚也会参加,比如宗室诸王及其子弟,长公主大长公主及其子弟,或者安乐侯这样的国舅,都会在席,说起来,的的确确也是家宴。
皇帝是先帝的嫡子,但不是独子,他有两位王弟,比他小了三四岁,如今都在宗人府任职。这两位王爷,清贵有余,实权不足,都是闲散王爷。
至于先帝的兄弟,有些折在了当年的皇位之争中,有些先帝登基后就远远打发了,还有几位,据说涉入了“逆王案”,废为庶人性命得存的算是幸运者,其中的不幸者,更是早早就被太后送去地下服侍先帝了。
再加上皇帝前几年收权时,也以各种理由削过王爵,如今的皇室家宴,所有的人相处得绝对是和和美美,不管平日里有什么矛盾,此时都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个个都小心奉承着皇帝和太后,无人敢仗着族中辈分高,说些让皇帝不悦的话。
如此这般,就算卫衍不在跟前,景骊的这个冬至佳节,也是过得热热闹闹,绝对没有他在卫衍面前故意营造的凄凄惨惨气氛。
宫中的宴席,不过就是那些事,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熟悉的人,没什么稀奇的,奉承的话,景骊虽然喜欢听,但是听多了,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他的兴致,不算好,也不算坏,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度过了这个宴席。
这一日,宫宴散去时,时辰不早了,景骊的二王弟,如今的宗人令,又追了上来,和他说了些皇族内务,比如哪家王府生孩子了,哪家王府要娶媳妇了这类的事,等他打发走了宗人令,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陛下,永宁侯回来了。”他刚进门,就有内侍小声地向他禀报。
景骊闻言,愣了一下,转而又笑了起来。
卫衍这家伙,行事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若说他不笨,他时不时就要把别人排到他的前面,还那么理所当然,始终不知悔改,若说他真笨,有时候就会做这种可爱的事。
这么一想,他心中自然高兴起来,兴冲冲进了殿,发现卫衍已经躺下了,他就先去洗了满身的酒味,才悄悄躺到了卫衍的身边。
很快,卫衍就闭着眼睛,循着热源凑过来,在他身边磨蹭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才没了动静。
景骊一时间弄不明白,他是在真睡,还是在装睡。
不过,这种事,不明白也没有关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眼中含着笑意,伸出手掌,沿着卫衍的腰线,缓缓摸了一圈。
他这一圈还没摸完,卫衍的呼吸就紊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