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厮的怂恿,正在忠勇侯府避难的卫敏文,并不知道皇帝此时的所思所想,也没有为此打上一个大大的喷嚏,显然他们俩一点默契都没有,大概唯有在互相拆台,令对方难受这事上,有着相同的兴致。
“爱卿此话有理,朕以后自当注意这个问题。”景骊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了他的劝谏。
至于改不改,就要看他高兴不高兴了。
“陛下圣明!”宋御史没有达到目的,但是也算迂回着有了些成果,终于放过了皇帝。
宋御史退下了,又有其他朝臣出列进谏了。
今日朝中的话题,时不时就要围绕着永宁侯打转,许多人找出种种理由,想要证明永宁侯与皇帝有私情,皇帝是为了永宁侯才要遣散后宫,劝谏皇帝不要遣散后宫,然后再把惑主的永宁侯骂一顿。
反正所有的话都让他们说了,自个儿在那里立靶子,打靶子,劝谏得不亦乐乎。
有人是真信,有人是假信,还有些人,纯粹是闲着无聊插一脚了。
景骊一开始还有心思和他们打太极,维持着善纳谏言的明君模样,不过听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他的笑容慢慢讥诮起来了。
“卿等可知,指斥乘舆者,该当何罪?”他这么问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杀意。
有些事,必须得教人一个乖,这些人才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他和卫衍的事,哪容得人说三道四?
“陛下,臣等一片丹心,可照汗青!”众臣皆俯首,人人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诤臣模样。
“可照汗青?卿等捕风捉影,攻讦同僚,指斥乘舆,朕不知道,这般所为,也能丹心照汗青?”景骊继续冷笑。
他这个架势,显然谁再多嘴,他就要翻脸了,群臣自然不敢再去捋他的虎须,终于对这些事闭了嘴。
但是流言这东西,不会因为皇帝不许说,它就不传了,特别是其中还有推波助澜者的时候。没过几日,这流言就越传越玄乎了。
这事里,皇帝,贵胄,私情全部都有,个个都是市井百姓八卦的最爱,要不是周府尹已经宣读教育了不少人,不准他们议论皇帝,这事要闹得更难看了。
就算如此,皇帝不能议论,永宁侯总是可以议论的。
于是,永宁侯的家世,官职,履历,甚至是世子卫敏文还有他的母亲,都被人翻出来嚼舌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