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天生一双倒八字的眉‘毛’,身形虽然高大却很消瘦,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总让人觉得鬼气森森。
若是纪墨在,肯定会看他很面熟。这白袍道人同李狂徒长得很像,他正是李狂徒的亲孙子,驭鬼‘门’现任‘门’主李摘星!
旁边观棋者还有两人,一个也是道人,身穿一件大红袍。红袍上绣满了细细密密的‘花’纹,粗看时倒不觉得怎样,但若仔细分辨,便会发现那全都是细小虫豸的形象,密密麻麻的让人看着就心底生寒。
那人懒洋洋的背靠一棵大树,手里拿着一颗桃子,正一边吃桃一边看棋。
纪墨到他也肯定会觉得眼熟,因为他那懒洋洋的样子与方悟空如出一辙,正是万蛊‘门’的现任‘门’主柴子龙。
另外一人,却是个砍柴的樵夫。这樵夫显然是爱棋之人,一根柴都没顾上砍,只在这里专心看棋。他屁股底下垫着斧子坐着,手里的桃子已经啃完了,随手把套盒抛在了一旁。
孙道陵和那李摘星的棋局正到了关键之处,二人杀得难解难分,好一会儿,终于孙道陵落子之后,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老李啊老李,这次看你还如何起死回生!”
说罢他随手从棋盘边上摆着的果盘里拿起一颗桃子,“咔嚓”咬下一口,‘胸’有成竹的等着李摘星应对。
李摘星的倒八字眉‘毛’都“”起来了,苦苦思索良久,终于是一把扫‘乱’了棋局,叹息道:“罢了!这一局算你赢了!”
“这是什么话?本来就是我赢了好不好!”孙道陵瞪他一眼,回头看看那樵夫,笑着提醒道:“年轻人,你还不回去吗?你看,你的斧头木柄都烂完了!”
那樵夫愣了一下,伸手一‘摸’屁股底下,果然是木柄都已经烂没了,好在铁斧还在。
樵夫捡起了铁斧起身要走,一回身便脑袋撞在了一棵树干上。
“咦?”樵夫抓了抓头:“这里有一棵桃树?我怎生不记得?”
孙道陵和李摘星柴子龙三人都是相视而笑,也不点破。这棵桃树,正是那樵夫所吃的桃核,已经长成了桃树。
樵夫莫名其妙的拿着斧头下山回家,一路上只觉山路似乎有些变样,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回到了村子里,他只觉自己家新建的房子,怎么就看起来旧了?怀着疑‘惑’进了家‘门’,樵夫看到他娘斑白的发鬓,惊问道:“娘,您怎么看着老了这么多?爹呢?”
“你个不孝子啊!”他娘抹着眼泪上前捶打樵夫:“怎么一走就是三年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呜呜呜……你爹他去年就病死啦,连个披麻戴孝的人都没有啊,呜呜呜……”
“什么?三年?”樵夫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自己的斧头木柄都烂完了。
难道说,我遇到的那三个道人,就是神仙?樵夫呆立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
待樵夫去了,孙道陵一边吃桃一边笑着用手指点那柴子龙:“老柴啊老柴,你也忒坏了!我和老李二人下棋正酣,无暇他顾,你怎的也不提醒那樵夫一句?”
柴子龙懒洋洋的笑道:“无妨,不过三年而已,即便他是凡人也算不得什么。何况他还吃了我们的长生灵桃,他吃了一颗桃子,便平白得了五年阳寿,也算是对得起他这次缘分了。”
“嗯,这长生灵桃真是脆甜可口啊!”孙道陵冷笑着看李摘星:“服气吧老李?不服气还来一盘?”
“呵呵呵……”李摘星‘阴’恻恻一笑:“老孙你的棋艺,我是服气的。只不过嘛……这一局,输的却不是我。”
“不是你?老李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啊!把棋局都给扫了,然后你说输的不是你?”孙道陵冷着脸嗤笑着,他天生冷冰冰的样子,这话虽然算是调笑,但说出来也‘挺’像是要吵架的。
“老孙啊老孙,其实你已经明白了吧?”万蛊‘门’掌‘门’柴子龙笑嘻嘻的道:“老李说的可不是棋局,而是……你我之局啊!”
孙道陵的脸‘色’越来越冷,盯着李摘星:“李老鬼,当初你我便是因同为爱棋之人,方结为好友。一晃百年过去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你从棋入手,趁着我沉‘迷’其中,让柴子虫那家伙害我?”
“你还真会给人取外号啊!”柴子龙懒洋洋的笑容一收,冷哼一声道:“不过这个时候的诙谐有用么?你的心早就‘乱’了吧!不错,如果不是你沉‘迷’于棋局之中,我们要害你还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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