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擎也累了,俩人都背着五六十斤的东西,又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脚酸腿酸也就罢了,偏偏还起了泡。
“看来我真的是好日子过多了,以前像这样的路程,我跑三天三夜也没问题,你看现在,我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姜擎皮糙肉厚没有脚底起泡,曾尛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年代的布鞋鞋底子薄,穿着走近路还行,远路,那是真的痛不欲生。
以前碰上这样的路,她只需要在空间里换一双鞋就行了,可是这儿多了一个姜擎,她就不敢那么大胆,无所顾忌了。
好在曾尛带的东西齐全,先是拿针把水泡挑开,挤出水,然后用厚厚的纱布把脚给缠了几层,为了保持平衡,两只脚都做了这样的包扎,包扎之后再站起来,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山路上就有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她接了点儿水,打上肥皂,好好的洗了洗手,这才走到了姜擎身边。
刚刚她不好意思让姜擎帮她,你说万一脚臭被人家闻到了,那该多尴尬啊!
所以,姜擎想帮忙,她也没让帮,就这么自己把自己的脚给折腾好了。
晌午的饭依然是馒头水和咸菜,不过咸菜换成了曾尛自己做的韩式泡菜,以及先前做的腌鱼。
有了这些配菜,馒头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了。
吃饱了饭,又坐着边喝水边聊天的歇息了大概一个小时,再度迈上了路。
因为在山里面走夜路十分危险,所以这次俩人一直咬牙坚持着,直到看到山脚下炊烟袅袅的村子,才松了口气,可这个时候,距离他们早上出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多个小时。
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整整十三个小时啊,去掉中间休息的两个小时,那也是走了十一个小时,一个白天啊!
原本以为这么晚进村,肯定没人知道,可是在他们进村的必备路上,居然有人值班。
听到动静,立即戒备的举着用竹竿做的尖锐长.枪问他们:“什么人?”
察觉到危险,姜擎连忙把曾尛拉到自己身后,“这位大哥你好,我们是从h省来的,我回来看我奶奶,我奶奶叫王桂花,我爹叫马全,我娘叫赵玲,二十八年前当兵后一直没有回来,后来我妈去找我爹,但是在生下我后不久,我爹就出任务牺牲了,我娘带着我另嫁,这不我娘没了,我才带着我媳妇回来看看我奶奶,顺便把我爹的事儿告诉她老人家。”
“王桂花?你说的是王奶奶?”
“可能是吧,我奶奶今年也不小了,六十六岁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王桂花的孙子?”
姜擎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大哥,你要不然先带我和我媳妇去找下我奶奶?我们走了一天的路,一天的路啊,从天亮走到天黑,好不容易到你们村,真的很累,有什么话,你得等我见到我奶奶之后再说吧?”
那人还是不敢随意把他们放进村子里,这一情形,落在兄妹俩的眼里,越发觉得这当中有古怪。
这又不是有疫情,干啥设立看守的人,这可是深山老林啊,哪怕一个村子与另一个村子相隔也是翻山越岭的距离,平日里有有谁会在这么晚找到村子?
可今个儿他们还真看住了他们俩,这说明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防备意识,而且大家都习惯了,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们的管理者不简单。
果不其然,那汉子把他们挡在外面后,立即用挂在胸.前的竹哨子吹了一道密语,不大一会儿,就从村子里出来四五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他们举着火把,特意拿到他们俩跟前儿朝他们照了照,风.尘仆仆的样子,倒是不似作假。
为首的男人仔细盯着姜擎看了一会儿,问他:“你就是马全的儿子?你叫什么?”
“我妈带着我改嫁了,我跟我继父的姓氏,我叫张扬。”
“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岁。”
“这是你媳妇?”
“对,我媳妇。”
“你们之前在h省?”
“是,我们在h省的省会城市a市,她在医院当护士,我在钢厂当工人,这是我们俩的工作证。”
中年男人黑夜中的眼睛格外的通透亮眼,他们没有拒绝递上去的工作证,不但拿着火把看了,看的还很仔细,这说明他们是识字的,深山老林能找到识字的人,也是不容易了。
“你继父是干啥的?”
“我继父就是钢厂司机班的,不是,大叔,你看我们来都来了,你们户口也查清楚了,不会就这么让我们俩在这儿站一晚上,吹一晚上的冷风吧?”
中年人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们好几眼,最后看向他们俩的包袱:“带的啥啊?”
“粮食,衣服,还有一些吃的用的,我们回来一趟不容易,肯定要给老人家带点儿东西的,不是,你们这什么意思啊,我给我奶奶带的东西,你们怎么能乱翻呢?”
这些人把两个人的东西抢过去,一遍一遍的翻了又翻,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才互相点了点头。
“老赵,你去,带他们去王大娘家,今个儿天晚了,就不说了,不过明天我们村干部都要到你们家问一些问题,这没问题吧?”
姜擎还能说什么?
不过,“大叔,你看你们这是啥意思啊,又是查户口又是翻查东西的,搞得比我们在镇子上的招待所都要严格,这村子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们这些蠢货,这些举动这么奇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好吗?
“我是咱们骆驼岭村的村长,因为我们村子久居大山深处,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来的,你们俩出现的太蹊跷,尤其这马全都走了二三十年了,你说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孙子,我们能不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