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宴季礼犹豫着要不要跟没有一点常识的女人说,红酒性偏湿热,驱寒有一定效果,但不明显,想驱寒,喝白酒才有效,但他没开口,因为怕自己一开口,面前的女人便吵着要喝白酒了。

于是就这几秒犹豫的时间,梓溪站起身拿起红酒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宴季礼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阻止。

一边喝酒一边大口吃肉,梓溪的身体很快就暖起来了,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泛着水光,有一点熏熏然的意思,她看向宴季礼,突然说道:“其实你这个人还不错。”

宴季礼喝了一口酒,看向她,“哦?哪里不错?”

哪里不错?

梓溪撑着下巴想了想,但又想不出具体哪里不错,只是模模糊糊地回答:“哪里都挺不错吧。”

宴季礼面带微笑,却对这个看似敷衍的回答,十分满意。

看着梓溪心情不错的样子,宴季礼想到之前两人的误会,开口说道:“我那时会给你买红色高跟鞋,不是因为把你当成了别人,只能说完全是误会。”

虽然这个时候把之前的错误归结在“误会”上有些甩锅的意思,但宴季礼是真的误会了。

第一次见她时,那只掉在地上的高跟鞋让宴季礼印象深刻,随后跟她在一起后,某次他想为她买礼物,那双高跟鞋便出现在了脑海里,当时,他指着鞋对导购说“包起来”后,导购问他要多少码,他愣了愣,原本想打个电话问问梓溪,但导购说“问过就不是惊喜了,你告诉我她的身高,我帮你预估一下,等她试了,不管是大是小,都可以过来换”。

即使知道导购这么说只是想赶快卖一双鞋出去,但他还是觉得有一些道理,于是告诉了导购她的身高,导购说一般这个身高的女生37或者38码,宴季礼选了37,再后来,他把鞋子送给了梓溪,梓溪只说喜欢,从没有跟他提过合不合适,宴季礼便默认了37码是她合适的码,从没怀疑。

而那时的他对她也不够用心,从来没有意识到她每次穿着高跟鞋都会不舒服。

梓溪耸耸肩,不甚在意笑笑,说道:“我从来不喜欢红色的高跟鞋,第一次穿也是在认识你的那次,那双鞋是张倩逼我穿的,说是男人都喜欢看女人穿,这件事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也不能完全怪你吧。”

后来跟他结束交易后,再心平气和地想这件事,大概是处境不一样了,她的视野也不再一样。

一开始她会以为宴季礼按照楚凝的喜好给她买礼物,除了跟周圆圆她们故意的误导有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她的原因,因为觉得跟他是交易关系,所以,她从来不敢跟他说“不喜欢”“不适合”,不敢说真话,一直战战兢兢,生怕会惹他不高兴,从而中止交易,让她孤立无援,只能说当时她太卑微了。

宴季礼这才知道,红色高跟鞋的事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但说到底,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趁着梓溪愿意对她说真心话,宴季礼又说了另一件事。

“另外,当初也不是我找人跟你爸爸说我们的事的。”

关于“交易”两个字,宴季礼说不出口,一来,他现在十分后悔当时的自己会提出这个智障的要求,如果那时的他哪怕能收敛一点被他妈妈暗算的怒火,不迁怒到梓溪身上,他现在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二来,明明一开始说不会爱她,两人之间只有交易的他,早就爱上她还不自知,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脸提这件两个字。

当然,最重要的是,“交易”这两个字是他们之间的禁忌,梓溪从来都不喜欢这两个字。

“我知道啊。”

梓溪脸上没有一点意外。

早就在张倩提到“宴季礼女秘书”时,她就怀疑了,后来施明修跟她说过,楚凝在背后做了不少害她的事,虽然没具体提到冒充的事,但梓溪的直觉告诉她,很有可能就是楚凝。

知道了?

宴季礼看向她,如果她知道了告密的人不是他,那当初结束交易也就没有任何理由了,那,她有后悔做了草率的决定吗?

梓溪捧着脸看向宴季礼,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作祟,让她的胆子变得格外大,敢说出平时不会讲的那些话。

她笑看着他,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会找机会跟你说‘拜拜’的。”

不是这件事,也会是别的事作为借口,梓溪都会在留学前跟宴季礼撇清楚关系。

就在宴季礼的脸逐渐不好看的时候,梓溪笑眯眯补刀,“你说我这个青春无敌美少女,有颜还聪明,凭什么要跟你继续做交易,我找一个长得比你帅比你有钱还爱我的男人,一点都不难呢!”

宴季礼:“......”

顿了几秒钟,宴季礼还是把这个一直忍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所以,你现在找的男朋友比我帅比我有钱还爱你吗?”

语气中有一丝咬牙切齿。

梓溪看着他笑,眼睛亮得能倒映星光。

此时的她,有两分醉意,但理智还是占上风,并没有忘记曾经的谎言,“对啊,他特别特别特别好。”

宴季礼听她连用三个“特别”来形容自己的男朋友,心里的醋意翻江倒海,他危险地看向梓溪,问道:“那你‘特别特别特别好’的男朋友有没有告诫过你,可不要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别的男人看?”

“嗯?”

梓溪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地看着宴季礼,心说她都没有这样一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男朋友,“他”又怎么会对她说这个奇怪的问题呢。

就在此时,宴季礼突然起身站了起来,推开凳子,走到梓溪面前,强行移动梓溪的靠背椅,让她面对自己。

顶着梓溪衣服呆愣的脸,宴季礼一手支起她的下巴,凑过去,直接用唇堵住了梓溪的嘴。

时隔近三个月,两人再一次靠得这么近,梓溪身上的清甜味道一个劲儿地往宴季礼的鼻子钻,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但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即继续下去,或许连这个吻都不适合,宴季礼却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宴季礼只是把她唇上的味道吸进嘴里,再在梓溪的两片唇瓣上印上了自己的痕迹,就说服自己退开,随后继续刚刚未完的话题。

“因为,这样的你,让男人很想宠爱。”

宴季礼的目光中熟悉的情动,让呆呆被吻后的梓溪心乱如麻,她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并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狠狠地一抹嘴上多出来的水渍,站起来,厉声质问宴季礼,“你这样的行为很过分,请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说完,不等宴季礼说什么,推开他,快速跑出了花圃。

宴季礼看着她的背影,浅浅地叹了一口气,曾经他拿身份说事,此时报应全回到了自己身上。

身份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