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瞬间红了,嗔怪地看他,满眼都是风情,嘟着小嘴道:“只要你没在眼前晃,根本想不起来。”
多么可爱的小表情,他心中悸动,还未怎样,门外便传来阿颂的声音,“池少,您的夜宵要送进来吗?”
他眉目间的温和又冷了几分,说道:“不必。”
甄蕴玺已经站起身,他拖起她娇软的小手,一边在自己大手中揉捏,一边说:“陪我再吃点。”
两个人坐到饭厅,池漠洲慢条斯理地进餐。
甄蕴玺在他对面支着头,看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揉他的眉心,问:“多大的烦事啊!你看我,不是比你更烦?每天还很快乐的。”
一提起这事儿,他对她便满心怜惜。
这种事情如果放到他身上,大抵痛的要死,而她还能这样乐观,着实不易。
只是池少的好心一向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冰冷而恶劣的。
不过此刻,刚刚被甄蕴玺的温和柔软熨贴舒坦的他,还是温和着的,所以语气也是好的,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经加大了人力,很快就会有结果。”
甄蕴玺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自己想问的问题上,“我不明白,你们池氏做房地产不是做的好好的?干嘛要开药厂啊!”
池家一直都是房地产的龙头企业,但是池漠洲从国外留学回来便开了一间药厂,开始涉足医药行业,但是因为时间尚短,他的药厂远远没有在房地产行业那般有名。
这次雷家的小药厂,不免让她联想到池漠洲的药厂,这块地,他应该是势在必得的。
池漠洲进食的手顿了一下,方才继续,等嘴里的食物咀嚼完,慢条斯理地说:“房地产迟早要有泡沫,将来全民健康一定是个朝阳产业,我不过是为了将来转型打基础。”
这话甄蕴玺是相信的,但是她总觉得在池漠洲粉饰太平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只不过对他了解尚少,她对他的了解,都基于床上那点可怜事儿,不提也罢。
小药厂那块地肯定不可能再做药厂了,开发那里,势必要建楼,居民区附近不可能有这些工厂。
那么池漠洲看中药厂这块地,为的是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池漠洲根本就不是只看表面利益的人,他做事往往喜欢一石二鸟。
就比如说对她,既能圈住她独享,又不用付给甄家钱,还不是一石二鸟?
“想什么呢?”他的声音淡淡响起。
她回神,方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用完夜宵。
“有心事?说来听听。”他声音散漫,慵懒的目光下却藏着一丝犀利。
甄蕴玺拿过放在鎏金盘里的绣花餐布在手里把玩,目光流转,勾人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声音暧昧地问:“你说呢?”
这一天她都专注于工作,体内的燥热几次都被压下,但是有池漠洲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在眼前,那股汹涌澎湃哪里还压制的住?所以这是最好的借口。
他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说:“连我吃完夜宵都等不及,可真是个……”
因为有阿颂在一边,所以他没说出口,给她留了些许的面子。
他半拥半抱将她往卧室里带,甄蕴玺就好奇,阿颂天天这么看着不受刺激吗?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义无反顾地留在池漠洲身边的?
第二天一早,池漠洲早早地便出门了。
甄蕴玺没有赖在床上,一大早就开始进行这个系列礼服的收尾工作。
电话突然响起,是林白打来的。
她拿起手机“喂”了一声。
大清早的,林白的声音很正经,他一板一眼地问:“我未婚妻对你妹妹做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甄蕴玺笑,反问道:“你还记得你有个未婚妻?”
林白想到她的种种恶劣、种种算计,恼火道:“甄蕴玺,我是为了你好,不想听就算了。”
甄蕴玺轻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说:“好好好,你说,我听着。”
林白沉下气,说道:“她教训了甄情,但是最后甄情说是你看上我了。”
甄蕴玺忍不住问道:“你未婚妻不会相信了吧!这怎么可能?你和池漠洲,傻子也会选池漠洲的嘛!”
他又被气的七窍生烟,半晌都说不出话,他就这么差劲?
甄蕴玺又问:“你怎么不说话?”说罢,她自答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误会了吧!你有未婚妻,池漠洲没有,所以是个女人都选他的嘛!”
她在那儿自问自答玩的开心,他就知道她是拿他取乐,心中郁气不已,“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就是瞎担心,她根本就不怕有人对她下手。
到时候别哭去!
甄蕴玺笑笑,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自己的工作。
夏末系列礼服,依旧沿袭了她繁复华贵的风格,但是剪裁更加精良,这样会显得腰更系,拉长腿的效果更好,她自己穿了一件,感觉很良好,自拍张照片给池漠洲发过去,“礼服已备好,什么时候带我出去遛遛?”
池漠洲和雷琰谈的并不愉快,气氛有些冷。
池漠洲原本眉头紧锁,手机亮起,他看到信息,神情舒缓了一些,对于他来讲,她就是一剂良药,尤其是她用的“遛遛”一词,她那俏皮的鲜活形象仿佛立于眼前,他拿起手机打了两个字,“今晚”。
雷琰瞥到池漠洲手机上的照片,神情更加僵硬。
甄蕴玺心情大好,给荀英姿打电话,一连问她,“怎么样?怎么样?金家有人来了吗?”
做酒店就是这点好,谁来东夏市,找荀英姿就能问出对方的落脚地。
荀英姿头疼地说:“最头疼的人,金丽茵的哥哥金风凌,这个人行事阴毒狠辣,身边女人不断,我觉得他很可能要求你陪他睡觉。”
“金家人不好惹呀!”甄蕴玺漫不经心地感慨了一句。
“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上心似的?”荀英姿问她。
甄蕴玺回过头说:“谁说不上心?他订的哪里酒店?”
“巴山夜雨。”荀英姿一边说着一边揉自己的额,又说:“人还没到,我查了一下,下午两点到东夏机场。”
甄蕴玺说道:“哟,居然还是个文艺范儿的酒店,和他不匹配啊!难道他最近迷上了文艺女青年?”
荀英姿对这些没兴趣,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先见面谈喽!”她想了想又说:“最近池漠洲盯的紧,你帮我打个掩护。”
“好!”荀英姿怎么都觉得这事儿难成,所以底气不足。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甄蕴玺坐在巴山夜雨酒店中的观景花园,她着了件暗红格子棉布旗袍,配了个红色蝴蝶框墨镜,波浪长发挽于脑后,面着淡妆,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文艺,有一种禁欲的美。
金风凌放完行李,步伐悠闲地走进酒店花园,据说赠送什么下午茶,反正也无事,过来观赏一下。
他穿了件黑色衬衣,虽然天气炎热,但那精致的立领却系的规整,行走间仪态无可挑剔,像是皇室里的王子。
他走过甄蕴玺身边时,甄蕴玺叫了一声,“金少爷。”
声音很轻、很文艺。
金风凌回过头,看她一眼,她将脸上的墨镜摘掉。
他仔仔细细地看,方才认出她是谁,他勾起唇,微凛的面容顿时变得有些邪气,说道:“你以前不是这风格。”
甄蕴玺文艺地笑,说道:“这还不是为了迎合金少爷的喜好。”
“怎么?想和我睡觉?”金风凌颇有兴致地在她面前坐下,仔细地从脸到下打量起来,重要部位目光还盘旋许久。
甄蕴玺无语,这男人果真流氓,白长一张王子的脸。
她正色说道:“为了雷家药厂之事。”
他眩眸微弯,笑的风流倜傥,说道:“之前把钟林厂从池漠洲手里夺来送给林家,现在你又要把小药厂送我吗?池漠洲他不是你姘头吗?怎么惹你了?”他说罢,恍然道:“我明白了,他让你成为人人唾骂的贱人是不是?”
甄蕴玺气啊!要不是池漠洲真的不适合拿这药厂,她非得把果汁泼他脸上,教训他应懂得尊重女人。
她笑的微冷,说道:“既然金少不感兴趣,就当我没来。”
“不感兴趣,难道对你更感兴趣吗?”金风凌看着她,凤眸暗鸷浮起。
甄蕴玺站起身,将小墨镜带上便想离开。
“怎么?这就生气了?好好好,我们好好谈。”金风凌好声好气,带着笑说。
甄蕴玺身子微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抿樱唇,声音泛冷,“金少爷不该道个歉吗?”
他有一种回到民国的感觉,这感觉颇符合他自己的人设,他挑挑眉说:“甄小姐,对不起,刚才在下稍有冒犯,请重新落坐吧!”
甄蕴玺拿着手包又坐了回来,开门见山地说:“令妹大概对我有些误会,在此我声明一下,和我厮混的男人是池漠洲,我对林白也没兴趣,所以麻烦你管好她,别来给我找麻烦。”
金凌风看着她貌似认真,实则轻佻地说:“其实我既没未婚妻,也没女朋友,你不妨考虑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