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凌苦着脸说:“爸,甄蕴玺那是普通女人吗?她手里那块地就值至少五个亿,您算算咱京通家族哪个女人手里有五个亿呢?”
金丽茵凉凉地说:“是呀,我都没有。”
家族虽大,但钱也不是她的,她就些零花钱,想买什么要好了,可若说一下子给她几千万,甚至上亿,那根本没门。
从这点上来讲,人家甄蕴玺就有骄傲的资本。
金曾曜站起身,负着手上上下下看儿子,把金风凌看的全身发毛。
他慢条斯理地说:“你看你,长的也不比池漠洲差,能力也不比他差,要说经验,你比他强多了吧!怎么就迷不住一个女人呢?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了?”
金风凌:“……”
金丽茵说道:“爸,您可别想岔过去,我哥说的话得先兑现吧!”
金曾曜看向她,劝道:“行了丽茵,外面那些应酬,你一个女孩子也不行啊!这事儿是你哥不对,回头你让他请你吃饭,除了他那个位子,余下的你挑。”
金丽茵任性地说:“爸,你说我外面的应酬不了,那我就管内部的,我管科研总行了吧!”
金曾曜一想她什么都不懂,去管科研不也是就看看热闹?再说现在他也没心思和她争论这些,于是一挥手道:“行行行,依你了。”
让她去玩玩,新鲜劲一过,自己就回来了。
金曾曜拍着儿子的肩说:“不管怎么样,一定得成功。”
金风凌顺势说道:“爸,您让金丽茵从甄蕴玺房间搬出来,不然我怎么睡甄蕴玺?碍事的要命!”
金曾曜还没说话,金丽茵便说道:“行行行,我搬!”
反正池漠洲已经把阿颂派来了,能让她哥占了便宜?
金风凌又巴巴打扮一番,喷了香水,方才重新向甄蕴玺的房间走去。
阿颂已经停止磕头,虽然刚才磕在地毯上,但因为用力大,额头还是红肿起来,她站在门旁,垂手低头,看起来不打算走了。
金风凌知道,池漠洲把阿颂弄来,就是为了看着他的。让阿颂来有用吗?看的住他吗?真是可笑。
他走到门口,阿颂没有反应,连头都没抬一下,他还觉得奇怪,难道她不是池漠洲送过来挡他的?
他抬起手敲门,门开了,他刚露出笑,这笑就凝滞在脸上,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甄蕴玺,而是荀英姿。
金风凌心里暗骂,甄蕴玺身边男人多,女人比男人更多,走了一个碍事的妹妹,又来个碍事的冷颜小律师。
“金少爷,我们要睡了,不太方便请您进来。”荀英姿还算恭敬地说。
“你们?”金风凌问了一句,心想你是荀氏千金,住自家酒店还能没你房间?
荀英姿微微一笑,说道:“她心情不好,这些日子我来陪她住。”
金风凌绝倒,刚要说话,便听到屋内传来甄蕴玺慵懒的声音,“金少爷,今天累了,明天见。”
她都发话了,他也不好硬往里闯,只好吞下一口气,转身离开。
房间门被关上,阿颂赶紧按手机把刚才的事告诉池少。
甄蕴玺与荀英姿睡到了一张床上,忽然又觉得回到大学时代。
两人虽然都在华阳市上学,可并不在一个学校,荀英姿当时和家里闹的不快,所以没什么钱,可甄蕴玺有钱,她便在两人学校中间位置租了个房子,每到周末的时候,两人就去房子里住,一起买菜做饭。
当然甄蕴玺只负责吃,对于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荀英姿根本不让她进厨房,不是她想惯着,是怕她把厨房给点了。
甄蕴玺拽着被子问:“诶,和偶像一起工作的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荀英姿脸上难得露出少女的娇羞。
“弄到手!”甄蕴玺说话一向这么无遮无拦。
以前的端庄那是对着男人们的,私底下她和荀英姿聊天也非常放肆的。
荀英姿神色却有些黯淡地说:“韦律身边的合伙人,也是我的学姐,他们是同学,她很优秀,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大概也快结婚了吧!”
甄蕴玺问:“他们在一起了?”
荀英姿否认道:“没有,不过都猜测他们是一对。”
“你对他……是怎样的感情?”甄蕴玺迟疑地问。
那位韦律不简单,荀英姿虽厉害,可在人家面前就是小菜鸟,对于这位情商不高的妹子来说,找这样的男人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荀英姿沉默了一下,将她从未说出的心理话说了出来,“我一直这么拼命的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以平等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甄蕴玺露出惊讶的表情,万万没想到荀英姿把心思藏这么深,她一点都没看出来,她一直觉得荀英姿没长爱情那条线。
“努力吧!”甄蕴玺说了一句。
感情这种事,还是要自己去体会,反正也是没谱的事,她暂时不会给任何意见。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一如曾经的学生时代,快乐纯真无忧愁。
第二天一早的阳光升起,人生的烦恼重新回到现实中来。
甄文锋一大早就扬言要将甄蕴玺告上法庭,还在记者面前怒斥甄蕴玺这个不孝女,霸占甄家财产云云。他还和媒体卖惨,说什么他还没死呢,上面还有两位长辈,她就开始争夺家产,简直让人寒心。
甄蕴玺慵懒地躺在枕头上看新闻,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仿佛这事儿和她没什么关系。
荀英姿被她的手机声吵醒,眼没睁,却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说:“现在做这么绝,以后想好怎么拉回来吗?”
甄蕴玺好笑地说:“我爹那个人姿态低的很,到时候人家一定做的毫无压力,肯定在我面前哭诉各种为难,没准还会甩锅给别人。”
说罢,她将手机扔到枕头上,自己起床。
甄文锋大叫大嚷激愤的声音在荀英姿耳边响着,听的她不胜其烦,终于睁开眼把她手机给关了,见甄蕴玺挑衣服,便问她,“你干什么去?”
“找金少爷出去吃早餐呀!”甄蕴玺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
又作妖,荀英姿头疼,将头埋进枕头里。
甄蕴玺继续说:“你也别睡了,准备给我打第二场官司。”
“知道了,祖宗!”荀英姿叹气,认命地爬起身,去给这位大小姐奔波。
甄蕴玺挑了件太阳花及膝连衣裙,整个人像小花朵一样,早晨穿这样的衣服去吃饭,一定心情很好。
戴上白色小礼帽、红色太阳镜,好似去度假。
她满意地走出门,看到立在门侧的阿颂和门口的金风凌。
金风凌一大早就看到甄文锋的新闻,他有些烦,这种节骨眼下,她一定不愿意出门,所以他站在门外在想用什么借口叫她出来,借口没想出来,她人已经出来了。
甄蕴玺笑的很甜美,一脸惊喜地说:“刚想去找你呢,我们去吃早饭吧!”
清晨看到这样的笑,的确令人赏心悦目。
她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他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挽着他向电梯走去。
金风凌觉得自己终于被幸运之神给眷顾了。
阿颂等两人上了电梯,拿起手机默默地将细节发给池少,写的十分详细。
甄蕴玺挽着金风凌出了酒店大门便被一群记者给围住了。
一位记者嘴快地问:“甄小姐,您父亲要和您打官司,请问您怎么看?”
“那就打呀!”甄蕴玺看着他,微笑着答的稀松平常,完全没有甄文锋的气急败坏。
这么看起来,似乎甄蕴玺更有胜算的样子。
别的记者争先恐后地问着问题,可惜甄蕴玺已经不再回答,和金风凌坐车去吃早茶。
一大早池漠洲心情就不佳,坐在餐桌前冷着张脸,看起来像是在对早餐发脾气。
张飞站在一侧大气不敢出,难道早餐不合胃口?完全不知道池少到底为什么置气?
池漠洲满脑子都是那天她歪在他身上给他系领带的场景,那么刚才她给金风凌整理领带的时候,是不是也整个人依偎在人家身上?
越想身上冷气越大,他不能如此被动,非得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不可。
手机突兀地响起,张飞松口气,不管谁来的电话,只要能将池少从这种胶着的状态下解脱出来就好。
来电的是池万锦。
池漠洲眸内闪过一丝冷光,接听了电话,上来便说:“爸,您出的馊主意,现在是鸡飞蛋打,最大的地没了,我要那两块小地有什么用?”
池万锦冷哼道:“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你连金家小子都比不过?那个名声差成那样还能从你手里抢走女人,你不觉得没脸?”
池漠洲也冷哼道:“爸,这个女人手里有的,比林家给的嫁妆可丰厚多了。要不是您非劝我和林筱订婚,金家也不会钻了这个空子,在我们之间调拨离间。”
“行了,新闻我看了,这块地应该是甄家的吧!又不是她的,还由不得她一个女子想怎样就怎样,不行你和甄文锋谈。”如果不是看了新闻,他真是没办法给儿子打这个电话,谁想到最大的地在甄蕴玺的手中?
池漠洲冷笑道:“这块地就是甄蕴玺的,没有争议。您没看金家的儿子和女儿一起出洞了?就连金老爷子也在昨晚赶到东夏市,金家对这块地势在必得,到时候……”
不用他说,父亲最知道结果代表着什么。
池家要转型是迟早的,在池家药业刚刚露头的时候,就让金家给压下去,简直是丢大人了。
池万锦沉吟道:“那林家……”
池漠洲继续说道:“林家已经把甄蕴玺得罪个彻底,他早已经被踢出局了。”
池万锦沉默不语,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谁家得了地,也比金家得去好。
池漠洲又说道:“因为您的一个决策导致我们要被动失去全局,我也没有办法,您只能等结果了。”
他挂掉电话,心里倒是舒爽一些,刚刚想用些早餐,他又看到关于她的最新新闻。
她和金风凌吃过早茶出来,她依旧挽着金风凌手臂,金风凌的怀中抱了一捧娇艳玫瑰,显然是送给她的,她看着他,笑的甜腻。
池漠洲微微发愣,他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他好像还没送过她花。
甚至他都没想过送花的问题,一个情妇而已,还需要送花吗?
可是现在有人做这样的事了,女人都是喜欢浪漫的,看她脸上的笑就知道。
张飞心里暗暗叹气,这桌早餐注定是吃不成要浪费了。
怪可惜的!
事情还没结束。
上午,金风凌陪着甄蕴玺去逛商场,出来的时候金风凌手里拎着一堆的袋子。
像金风凌这样的客户买东西,商场都负责送到家里,哪里需要他自己拎?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中午,两人又去情侣餐厅,吃的你侬我侬,像是在拍电影。
下午,善于作妖的甄蕴玺,和金风凌跑去看电影,什么爱情片?
出来的时候,她眼睛微红,他还在一旁低声安慰,像极了一对平常的小情侣。
晚上,一顿烛光晚餐少不了,小提琴手环绕在她四周,金风凌拿出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闪耀着光的钻石手链,她伸出纤细的手腕,他体贴细致的给她戴上。
这是一顿三餐都不让池漠洲吃好的节奏,居然连夜宵都不放过他。
晚饭吃完了,两人还不知道累,跑去河边散步,然后金风凌给甄蕴玺惊喜,满天都是为她燃放的烟花。
甄蕴玺惊喜地捂着嘴仰着头,金风凌将她密密地抱在怀里,看起来两个人真的在交往。
池漠洲终于忍不住扔了手机,手机砸到墙上四分五裂。
桌上的美食从早餐换到午餐再换到晚餐到夜宵,他被迫跟着看了一天的直播,恍然发现竟然一个米粒都没吃。
他站起身走进书房,工作间里还都是她的味道,他一直没让人进过这里,也没打开窗通过风。
他再次坐到她的小沙发上,想着她一天的行程,恍然发现,关于约会的事情,他从未做过,金风凌全都替他做齐了。
原来有时候他不屑去做的事,多的是人愿意替他做,并且做的可能比他还要好。
荀氏酒店里,甄蕴玺疲惫地回到房间,踢下累脚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
荀英姿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资料,桌上身边全是资料。
她从资料堆里抬起头问:“开心吗?”
甄蕴玺把自己扔到床上,仔细地想了想说:“金风凌是个很好的情人,浪漫、体贴,很懂得怎么讨好女人,如果不是太渣的话……”
“不是,真的动心了?”荀英姿惊讶地问。
“怎么可能?”甄蕴玺白她一眼说道:“有前提的,我一律不会去爱。”
荀英姿想了一下,问道:“所以池少之前那样对你,不管怎样,你都不可能爱他?”
甄蕴玺点头,看着她说道:“是啊!我以为你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没想到还挺灵光。”
荀英姿没理会她的话,又问:“那雷琨呢?当时为什么不留他?”
“雷琨……就掐那一下,没资格了。”甄蕴玺摇头说。
“你要求真高,就不能原谅吗?”荀英姿问。
“有些事情能原谅,有些事情不能原谅。”甄蕴玺在床上打了个滚说:“不管它了,反正现在玩的开心,金少爷让我感受到了被爱是什么滋味,也挺好的。我官司准备的怎么样?”
荀英姿耸耸肩说:“韦律走了,这次靠我自己,问题不大。”
甄蕴玺“噫”了一声,说道:“说走就走,真无情。”
荀英姿看她一眼说:“人家是冲池少来的,无情也是池少无情。”
甄蕴玺跳下床,去挑睡衣,一边挑一边说:“搞不好池少气的一天都没吃饭呢!”
“脸大!”荀英姿哼道:“没准人家现在也逍遥自在呢!”
甄蕴玺笑了,说道:“池漠洲习惯阿颂伺候,他把阿颂都赶我这儿来了,我一想他身边跟个黑脸张飞伺候,就觉得特别爽。”
荀英姿:“……”
甄蕴玺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说:“金少爷约会花样真多,据他说一个月可以不重样,我倒是蛮期待,一个月以后池少是不是得瘦的没人形了?”
荀英姿听的唇角直抽,根本不想搭理她,低头继续查自己的资料。
甄蕴玺以为像池漠洲那气性的,她这么折腾迟早要妥协,谁知池少非但没妥协,还开始反击了,一反击就是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