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诺惶恐又不安还带着紧张的看着他,他的眼眸里迸射着一抹骇人的杀气,就像是她触及到了他的某个逆鳞一般,那一身的寒气直朝着她射过来。
程一诺不明白,自己这是哪里惹到他了,明明应该生气的是她。
现在是他在用点点的生命威胁她,是她的人生自由与生命安全都受到了胁迫,是他在逼迫着她,明明生气的应该是她,可是他却反过来一副想要杀了她的样子。
然而,程一诺却不敢不顺从他,不敢有违于他的命令,因为女儿还在他的手里。
尽管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多少也猜得出几分。这个男人,并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如果她敢有违于他的话,只怕她和点点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的双手紧紧的拽着衣摆,脸上的表情是僵硬又木讷的,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将男式衬衫上的纽扣一粒一粒的解开,直至完全坦露于他面前。
她本能的用手臂上遮拦着,但是当她看到他那狠戾的眼神时,程一诺放弃了。
她的双手无力的垂放于两侧,两腿并得紧紧的,战战兢兢又惴惴不安如一只无措的小兔,又如一株找不着方向的浮萍一般,略有些摇晃的站于原地。
她的眼眸里含着一抹隐约可见的泪光,但是她却倔强的不让它们滑落,牙齿紧咬着下唇,如雾氤氲的眼眸直直的望进他的那一双鹰眸里。
他并没有立马朝着她走去,而是站于门框处,左手垂于身侧,右手斜插于裤袋里,颀长的身子微微的往一侧倾斜着,那一双如刀芒般锋锐的眼眸,剐视着程一诺。
程一诺觉得,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玩物一般,在他的面前站立着,没有尊严,没有自我。
足足打量了程一诺有五分钟的时间,这五分钟对于程一诺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般那样的漫长,她甚至觉得头皮都是发麻的,全身更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爬行着,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最终,还是程一诺先动,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站立,如小兔子般惊慌无措的眼眸闪烁不定的望着他,完全不知道该将自己的视线落于他的何处。
抬手,微颤的摸向他的白色衬衫,完全不知所措的去解衬衫上纽扣。
她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胸膛,尽管是隔着衬衫,也是让他隐隐的蹙了下眉头。
他眼眸里的那一抹乖戾更加的深沉。
一粒纽扣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那抬起的手却是被人给扣住,手腕被扣的很疼。
之前本就因为挣扎而磨皮了手腕上的皮,此刻被他的大掌钳固着,更加的刺痛。
他一手钳固着程一诺的手腕,另一手重重的捏住她的嘴颚,凌厉而又阴鸷的眼眸直视着她,那一张如刀刻般俊逸的脸,在程一诺的眼里看来,却是如同地狱里的阎王没什么两样。
“你哪来的自信?谁给你的?”他阴森森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程一诺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他的手劲大的吓人,眼眶里的泪珠在转动着,但她却是硬撑着不让它们滚落。
“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女儿?”她很是吃力的问道。
因为嘴颚被捏的紧,说出来的话都是有些浑糊不清的。
殷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着阴鸷而又充满戾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