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蚊子可大,你就这么过来,也不怕咬。”严江一边搽一边道。
“寡人连大虫亦不惧,又岂会在意这小小蚊虫。”秦王道。
“才刚吃了亏,这便忘记了么?”严江轻笑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华阳不是猛兽,却让秦国狠出了血。
“今日景色甚好,不谈国事。”秦王政从袖中拿出一壶小酒,递给他,“南郡佳酿,试试。”
严江拿起铜壶轻抿了一口,发现这是葡萄酒,甘甜解渴,甚有回味。
“南郡的葡萄倒是不错,”严江笑着又喝了一口,递还给他,“倒是大江还未游。”
他这次本来准备去楚国来个长江游的,但因为秦王遇刺,就未成行。
秦王也畅饮一口,揽住阿江,霸气道:“拿下楚国,整个大江都便尽归你有。”
严江笑出声来:“那先谢过王上了。”
“功高莫过救驾,”秦王侃侃而谈,“阿江此功,大河亦不能抵也。”
“那王上还想如何?”明明不是什么高度酒,但看着秦王气定神闲的眉目,他莫名觉得有点晕,一时恶向胆边声,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心功高震主呢。”
秦王政悠然道:“阿江欲如何震主?”
严江轻笑道:“便看王上如何赏赐了。”
秦王政傲然道:“寡人欲以帝王以身许之,阿江可敢收之?”
严江深深地看他眼,微微勾唇:“有何不敢?!”
秦王微微一晃,眸光灼然,璨如星辰:“不悔?”
“吾从不后悔。”严江温柔道。
秦王苍白面颊上微染酒意,猛然将酒饮尽,那天大地大间,心中尽是豪情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