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中仍旧带着笑:“嗯,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这样心思深沉的女子,的确不适合留在你的身边,你此番也算是歪打正着,没有着了她的道。”
说到此事,太后便又想起另一茬来:“今日里派去教导阿幼朵公主和赵云燕的嬷嬷回宫来复命了,两人对各自教导的人都十分满意,夸赞有加。倒是不曾想到,那阿幼朵小小年岁,又是异国女子,竟然对咱们楚国皇宫之中的宫规也知晓得不少。宫中教导嬷嬷素来严厉,竟连她也挑不出错来,倒是不简单。”
昭阳闻言亦是忍不住侧目:“我听闻南诏国人沉迷巫医与蛊毒,素来对这些繁文缛节不甚在意,这阿幼朵公主倒是一个异数。”
君墨却是冷哼了一声:“反正我就觉得她有些奇怪,妖里妖气的。”
昭阳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太后有些好笑地看向了君墨:“是你自个儿惹上的麻烦,若是咱们寻不出那阿幼朵的错处,你现在想要后悔,只怕南诏国就也要同咱们闹翻了。南诏国同咱们楚国本来就不对付,只怕就等着你反悔呢。”
君墨撇了撇嘴,却也不得不承认,太后所言,句句属实。
昭阳听见太后的话,眼中墨色愈发重了几分。太后说的没错,因着楚国上下对巫蛊之术排斥的缘故,南诏国与出国之间,并不算友好,若是稍有不慎,被南诏国抓住了把柄,南诏国便有可能借此兴兵。
这样看来,兴许阿幼朵入宫的这戏码,根本就是南诏国布下的局?再联想到此前君莫所言那鱼鳞之事,眉头愈发紧了几分。
难不成,那日御花园的事情,果真是那阿幼朵所为,若是如此,那阿幼朵实在是不得不防的。
昭阳与楚君墨在长安宫用了晚膳,一同离开了长安宫,外面的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宫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昭阳与君墨并肩而行,昭阳转过头看了一眼君墨,出了长安宫之后,君墨便沉默了下来,全然没有了方才在长安宫中的天真跳脱。
“那鱼鳞之事,可有了眉目?”昭阳先开了口。
楚君墨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昭阳颔首,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幽幽开口:“此事我同苏远之说一说,让他去打探打探,看看南诏国中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操控动物,包括水中的鱼。”
楚君墨眸光一亮,转过头来望着昭阳:“是啊,我怎么忘了丞相了?如今他正在渭城,此事便劳烦他了。”
昭阳知晓楚君墨是在打趣,伸手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楚君墨嗷嗷叫了起来:“皇姐,我如今都是皇帝了,你怎么还老是拧我胳膊啊?”
昭阳冷笑:“你即便是天王老子,也还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