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原心有揣测,此时此刻不敢多说。
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若是一会陆温礼的父亲发难,他难不准会一时没忍住回些什么堵人的话,只好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了他略微冰凉的手背。
陆温礼的掌心温度很高,似乎是因为刚刚倒了热水的缘故。
晏原微微侧头,对着陆温礼笑了笑。
陆德庸挺直地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手放在一起的两人,这才道:“我昨天就到了,已经住下了。”
“好。”陆温礼的回答十分严肃与官方,“需要我安排人陪您吗?”
“你没空?最近在公司吗?”陆德庸的公司指的是西京市的白鹿分部。
陆温礼知晓自己父亲指的是什么,他没有点明,也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晏原还是没有讲话。
他觉得这对父子和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实在不同,说话间,官方得像是同事一般,说着亲密的内容,态度却疏离得过分。
他一直不曾开口,就这样听着两人十分官方有礼的对话。
礼貌梳理到完全不似久别重逢一般。
似乎是因为陆温礼说话间总是撇开晏原,他们父子俩说了一会都没晏原什么事,最终也没说起晏原什么事情,只是问了问晏原的名字年龄工作什么的。
随后陆温礼便出门去送陆德庸了。
待到房门关上,屋内只余下晏原一人,他方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原来见家长这么紧张的吗?
陆温礼说,早在远光创立的时候,陆温礼就喜欢上了他……
那上一次他母亲来的时候,陆温礼是不是表面看上去从容而沉着,实际上也和刚才的他一样,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呢?
明知道对方只是一个长辈,平日里长辈也见多了,可晏原就是忍不住凝神静气,端端正正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