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了皱眉,“成何体统,不舒服就先让她下去,找个太医瞧瞧。”
“多谢父皇。”沈拂目光关切地望着萧燃,低声道:“一会儿我就去陪你。”
萧燃刚下去没多久,沈拂便接着如厕的名义出去,没人信这个借口,只当他是担心丑宫女肚子里的孩子。
出了这大殿,沈拂望着前方数百阶梯,轻轻舒了口气。
萧燃在宫中,不能轻易施展轻功,还要学着女子有意放缓步伐,没过多久,沈拂便轻易追上。
“萧萧。”
萧燃一回头,杀气几乎实质化。
沈拂佯装没看到,走到他身边:“刚也只是权宜之计。”
“佛家人最是难缠,那净真寻不到答案不会轻易放弃。”
“私下单独交谈我自是有把握说服他,身为大师,就算觉得答案不合情理,亦不会多说什么。”
如果是在大殿当中,坐着的可都是人精,想要一举忽悠所有人,即便是沈拂也不可能做到。
现下御花园少有人来,两人并肩而行,别有一番趣味。
行至湖边,沈拂忽然驻足,余光留意周围,确定没有人后开口:“长乐郡主的事情竟然被压了下去。”
照理尸体早该浮起,但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没有证据只能算作投湖自尽,”萧燃的脸上不带任何稀罕之情:“将军凯旋圣上设宴便是为了扬国威,这个节骨眼肯定不会容忍有晦气事出现。”
沈拂凝视湖中碧波,锦鲤要比同类鱼都要重上几斤,鱼尾带动湖水泛起涟漪,阳光下金光闪闪。
“宫里想不开之人不知凡几,都当这湖是个好去处,”他望着一只游得最欢快的鱼道:“长得如此肥硕,想必死尸也没少遭它们啃食。”
“怕了?”
沈拂摇头:“为了你和我们未来的皇儿,再多的苦难我都不怕。”
“……”
瞥见萧燃的神情,沈拂默默从离湖远了些,以防遭到某人黑手。
两人没有直接回殿,而是在亭中纳凉,萧燃坐在沈拂对面,没有半分女子的婀娜,风刮动宽大的衣袍,倒是凸显出结实的肌肉,从沈拂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一只随时蓄势待发的豹子。
他发现萧燃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完全的放松,即便是干巴巴坐在那里,还拾了几片叶子抓在手中,到了需要的时候,这一片不起眼的叶子却可能成为致命的暗器。
沈拂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想刻意忽视都无法做到。
四目相对,各有算计。
这份静谧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看到沈拂,眼前一亮,行礼后喘着气道:“九皇子殿下,圣上让小的出来催您回去。”
毕竟是孟将军的庆功宴,还有番邦使臣,缺席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