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季少宴眼神冰冷,感觉心情比这两天加在一起还糟糕。
周黎把他捞进怀里撸撸毛,觉得舒坦了点。
他又躺了一会儿,坐起身活动一下四肢,回房摸出那根棒球棍,拎着去找钱多树,发现这位大爷酒劲上来,已经睡死过去了。
他踹了两脚,在心里叹了口气。
吃人嘴短,果然不太好。要是刚来的那两天,他绝对下得去手,可最近他们总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钱多树多少算半个熟人,他动手时会下意识地收些力道,打也打不痛快。
他干脆没有再打,往前走了两步,垂眼看着床上的人。
今天领完工资,他顺便在商场买了电动牙刷,东西还在他卧室放着,像一个莫大的笑话。
明明是最后一天了,竟是这个结果。
说实话,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太失望。
他一开始就觉得钱多树够呛能完成约定,只是钱多树前几天的克制给了他一点点希望,现在希望破灭在最后一步,他意外惋惜的同时忽然就有些能体会原主这些年的心情。
原主整个人就是一大写的“垃圾”,唯有对父亲的期盼像贝壳忍痛磨出的珍珠。
他努力做着父亲爱吃的饭菜,每日小心翼翼地相处和讨好,希望父亲能尽快回到从前的模样,然后一次又一次失望,一次又一次崩溃。
季少宴跟进来,抬头打量他。
傻白甜没有上次那么阴沉,也没有上次那么火大,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那不是看父亲的眼神,甚至不是看一个刚打过自己的施暴者的眼神。
如果非要形容,他仿佛是正站在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立场上,审视着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神色冷静得几乎漠然。
为什么?
就因为是第二人格?
季少宴看不懂,他觉得哪怕是第二人格,被父亲这么对待,也不该完全的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