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鸟听了也头疼,道了声还真是个疯子,下了道禁制,除了头其他什么都不能动了。本以为其还能消停会儿,结果脸上的表情只是对于不对劲的地方这么一愣,然后继续开始乱哭乱嚎。
何药温把他整个人立起来,靠墙坐正,福神拿过岑丹生的荷包,却听见那疯子一边哭还一边念念有词的。仔细去听,竟是在念一个名字,芽儿。
洛飞鸟也不打算多管闲事,转身离开,这禁制他也不打算解,半个时辰自会松懈。何药温仍是有些在意,频频回头看,却还是跟着洛飞鸟走了。那疯子仍在原地,咆哮着,又大哭起来,笑着还在含糊不清地念那个名字。
二人从那条巷子转回到大街上,也不见岑清酒叔侄二人。抬眼一看,就见岑清酒正在对面那家客栈的大堂内吃茶,旁边坐了个小二,两个人正聊的欢。
他们两个也跟着进去了,有个小二拎着茶壶迎上来,正要问二人什么洛飞鸟先答了:“不必了,有人一起的。”那小二便这么讪讪退下去了。
洛飞鸟坐过去。见来人,岑清酒抬眼看了一眼:“药温,丹生在楼上客房,你自去找他便是。”
见有活儿要干,先前那个小二又迎了上来,带着何药温上了楼。
坐桌边和岑清酒聊天儿这个,起身又去换了壶茶回来,给洛飞鸟和岑清酒二人斟满,又坐下了。瞧见是粗茶,洛飞鸟也分毫不嫌弃,正好渴了,端起来就喝。岑清酒待他坐下,便让他继续说。
这人一看就是个极其爱说的,说书一样,“方才说道......”就这么来了。
“那疯子就这么疯了......”
话说一半就被洛飞鸟断了:“你们在说那疯子啊?”今日本就要在这湘炀城里落脚,现在正好休息,来听人讲讲奇闻异事也不是不可以。
“是啊是啊。”那小二就这么答上了。看来是知道自己要再说一遍,也不恼,竟还真的再讲一遍。
“这疯子啊,本来是我们这边一个屠户,瞧,家就住街那头的......”小二这么一指,洛飞鸟让他继续。
这屠户姓刘,早年丧妻,给他留了个女儿,叫芽儿的。这刘屠户瞧着是个粗汉子,心思却细腻得紧,也不再去找别的女人,一心就这么把女儿养大。
芽儿姑娘越发长大,越看得出来标志,就像她死去的母亲一样相当标志,好生漂亮。她这性子也是孝顺,这城里也不知有多少钦慕她的对象啊。
明摆着是夸她的话,这小二说得却是有些忧伤,不知是不是也思她而不得。
三个月前,湘炀城里来了个有钱道长,一来就把那所空了好久的三进的大宅子给买了,说是要在这里常住。哪天啊,不晓得是什么事儿,让这道长和芽儿姑娘碰上了,二人一见钟情。
刘屠户知自家女儿对那道长有点意思,瞧这道长生的也是俊俏,彬彬有礼,家境优渥,任谁看都是个完美的人,谁家姑娘不对他倾慕啊。可是想想,即使自己有心将女儿嫁过去,万一是自己会错了意,人家其实根本不喜欢芽儿又怎么办,便迟迟未曾去提亲。
结果这边正在犹豫着呢,那边那道长就带着彩礼过来提亲了,说是他已经算好,他同芽儿,是世间少有的好姻缘。这下两方皆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儿就这么成了。
没几日,道长和芽儿便在城里风风光光办了场婚宴,芽儿姑娘就这么嫁进了道长家里。郎才女貌,好一对仙人佳配,不少人都羡慕得紧。
那刘屠户也收了新女婿几大箱子彩礼钱,堆在院子里。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出事儿了。
刘屠户昨天高兴啊,自家女儿找了个好归宿,酒喝得多了些,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院子里一堆沙子,还以为自己酒没醒,又要去睡个回笼觉,院子大门却被人敲开了,火急火燎的,不知是有什么事......
这人讲故事喜欢卖关子,洛飞鸟已经忍不下去了,好奇心重得很的见不得这种人,催促他快说。那小二“嘿嘿”一笑,说:“客观你是不知啊,那来人催着刘屠户就往道长家跑,你知道,他们看见什么了么?”
“你说啊!”洛飞鸟急得要死,这人怎么这样?!
“一个破宅子,十几年没人住过的破宅子。”岑清酒看不下去,替那小二答了。